南宮楚這樣驕傲的人,在燕雲深面前竟沒有以“本王”自稱,可見他們二人的交情果真不一般。
燕雲深微微一笑:“這下棋本就適合我這種閑雲野鶴之人,你整日為朝堂社稷奔波,棋藝稍稍不如我再正常不過了。”
說完他捏了一塊容曉做的梅花糕,細細摸了一會,有些意外道:“這糕點是不是做成了動物形狀?能被阿楚帶在身邊的姑娘,果真是心靈手巧。”
被這樣一個像謫仙一般的人誇獎,容曉不免有些竊喜,但她發現南宮楚也在看她,忙正了正神色。
南宮楚無奈搖搖頭,“這丫頭在廚藝上頗有造詣,雲深待會不妨留下來用膳。”
燕雲深笑道:“我這麼一個瞎子大老遠跑到山上來看你,自然不好好蹭你幾頓飯不會走的,青裳姑姑的梅子醉你這次有可帶?”
聽他與南宮楚的幾句玩笑話,容曉便知燕雲深並不是那種清清冷冷的人,也是有幾分風趣的。一個雙目失明之人,面上看不出任何悽色,仍舊能談笑風生。容曉不得不對他多了幾分佩服。
在做午膳的時候,盡管知道燕雲深看不見,但容曉還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將每道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而且擺盤的時候她完全按照江南菜的樣式來擺。
她將這些小菜端上去的時候,南宮楚先看了一眼,“看來本王今日是沾了雲深的口福。”
容曉臉有些發熱,這廝太精了,總是能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
燕雲深仍然帶著淺淺笑意,“待我好好來猜一猜,姑娘是一共做了五道菜,分別是清蒸鱸魚,龍井蝦仁,水晶餚蹄,江南老鴨湯,還有一個糕點是用芝麻豆苗一起做的糯米餅。我猜的對也不對?”
容曉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全部猜對,他確定自己的眼睛真的看不見麼?
南宮楚輕輕哼了一聲:“雲深是胤城第一酒樓燕鴻樓的老闆,無論什麼菜只要是他過去吃過的,鼻子輕輕一聞便知,不過……”
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你費了這番心思可是用錯物件了,別看雲深長得清心寡慾的,他口味特別重,無辣不歡,真正喜歡吃清淡菜的,是本王。”
容曉頓了頓,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是王爺的奴婢,這做菜當然是按照王爺的口味來。燕公子若是吃不慣,奴婢再去多做幾道。”
燕雲深含笑道:“不必,偶爾換換口味,也是極好。”
說罷他用筷子夾了一塊鱸魚肉放至唇中慢慢咀嚼,贊賞道:“味道果真不錯,我燕鴻樓的大廚都要被你給比下去了。”
容曉剛得意,南宮楚又無情的給她潑冷水:“雲深說的客氣話,你別就當真。若是真能輕易被你比下去,那燕鴻樓恐怕距離倒閉也不遠了。”
容曉氣結,在現代的時候她在網上學到了一個詞,槓精。南宮楚這廝分明就是槓精本精。
她本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就這樣站著看著人家吃,她就更容易餓,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站著。
幸好在廚房裡她還留著不少芝麻豆苗糯米餅,正想找個藉口去廚房收拾,卻聽南宮楚道:“你這樣站在本王的身邊坐著影響本王的食慾,還不趕緊坐下。”
說罷拉著容曉坐下,還夾了一大塊菜到她碗裡。容曉沒想到這平時吃個飯都要自己伺候的南宮楚居然還會給自己夾菜,又聽他道:“多吃點,晚上還要練功。”
容曉聽完,連忙端起碗飛快的吃起來。
燕雲深用過午膳之後,與南宮楚在書房單獨處了一回便就要回去了。容曉與南宮楚一起站在下山的石階旁送他,那裡已有燕雲深的家僕在等著。
直到看到燕雲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腳下,南宮楚忽的對容曉道:“怎麼?才見人家一次你這小丫頭就動了春心?”
容曉臉一紅,“燕公子是王爺的朋友,奴婢怎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只不過是看燕公子長得好看,就多看了幾眼。”
南宮楚朝她靠近了幾分,那動作看上去就好像他已經把她摟在了懷中,“那你說說,你覺得是本王好看還是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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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溫香軟玉在懷
容曉沒想到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居然會問出這種沒羞沒臊的問題。
論相貌來說,她還真是沒見過能長得比南宮楚更加好看的,但論氣質來說,明顯溫文爾雅的燕雲深比這個說一句就能讓她氣的跳腳的南宮楚要好太多。
但既然南宮楚問了,容曉只能昧著良心胡扯道:“當然是王爺好看,奴婢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王爺長得更好看的男子。”
南宮楚突然笑了起來。容曉怔了怔,她見過南宮楚邪邪的笑,諷刺的笑,不懷好意的笑,卻從未簡他笑的如此燦爛過。這一笑,如清風拂過山間,明月照於暗夜,彷彿整個世界都豁然開朗起來。
回去的時候容曉照舊在書房給南宮楚研磨。她見南宮楚放下了筆,忍不住問道:“王爺,燕公子的眼睛為什麼會看不見,是天生的嗎?”
見南宮楚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她怕這廝又多想,忙道:“奴婢只是覺得惋惜,像燕公子那樣的神仙般的一個人卻雙目失明。”
南宮楚低低嘆息一聲:“雲深的眼睛不是天生的,他是被他心愛的姑娘親手弄瞎的。”
容曉“啊”了一聲,不敢置信。既是心愛之人,又怎麼忍心將他的雙眼弄瞎?
南宮楚又道:“所以你們女人一旦狠起來,比虎狼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