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照顧蓉兒累了要多睡會兒!阿爹給你梳頭發。”常遠騙她,好吧!這是一個好藉口。
“阿爹會嗎?”
“阿爹的頭發都是自己梳的,你說會嗎?”
“阿孃不給你梳嗎?”
“你阿孃,她那手藝,不如你爹好!”有嗎?有嗎?
我閉眼淺睡,聽見外頭蘊哥兒咋咋呼呼的聲音叫著:“阿爹!”等我再醒來登上二樓,孩子們圍著常遠,河上的風吹拂過來,發絲貼到了臉頰上,我坐了下來。常遠在紅泥小爐上舀了一碗麵片給我,又拿了個饅頭,夾了醬菜,我喝一口面片,吃著饅頭。
“這麼多年沒有回去,家裡的那些花已經很大了吧?”我想起當初親手栽下了不少月季和芍藥。
常遠笑著道:“這些年聽雨時常來回,裡面新添了很多,前前後後也擴大了很多。我們這些人回去,倒是也夠了。”
原本以我對京城碼頭的瞭解到了裡面,靠岸時分擁擠,等上莫說幾個時辰有時候一天都要等,至少咱們如今常遠攻入的京城,所以會有些特權,就預算了一個時辰,其他船隻泊地遠遠的,就我們的船隊暢通無阻的靠了岸,岸上一長串的車馬等著。
“走吧!”他抱著蓉兒,我抱這芙兒。
我說道:“這種特權要不得啊!”
“等以後再說,現在不擺出排場,他們不知道你是誰!”
“小藍!”阿孃揮揮手,範藍這孩子成了個大小夥子了。上了岸,阿孃看著多時未見的兒子道:“給娘瞧瞧!瘦了!”
“阿孃,我結實了!”範藍看向我叫道:“姐!姐夫!”
我笑著說道:“是結實了!”
“小藍,以後吟風也是你姐了!”
“吟風姐!”
“小舅舅!”蘊哥兒一下子抱住了阿藍的腿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騎馬!”
“好小子,我等你來呢!”阿藍捏著他的臉道。
“這是芙兒?”阿藍問我,我對小丫頭說:“快叫小舅舅!”
“小舅舅!抱!”倒是常遠身上的蓉兒叫了起來,伸出了手。
“小丫頭,還沒忘記舅舅!”阿藍伸手把蓉兒抱過去,這個時候小芙兒才叫道:“我也要小舅舅抱!”這小子很有孩子緣,我對阿孃說道:“這些年不太平,還沒給他張羅媳婦,進了京城好好給他挑揀挑揀。”
常遠笑著說道:“小夥子有可心的姑娘了!”
阿孃立刻問起來:“是什麼樣的?誰家的姑娘?”
“姐夫!”阿藍皺著眉頭看向常遠,常遠說道:“都是大小夥子了,害羞個啥?”
這麼一來阿藍被他娘一直纏著,直到跟我們分別,我笑看著常遠。
看著城牆上的被煙燻黑的痕跡,還有城門上的道道刀痕,進了城裡兩邊街道裡也不複當初京城的繁華,與揚州更是無法比,常遠淡笑道:“怎麼樣?”
“又是一場重建!”
“李兄和嫂子也馬上就到了!咱們大幹一場!”
車子到了咱們的院子那裡,門大開著,聽雨帶著孩子站在門口,常遠先下車,帶著孩子們下去,我跟著下去,看見聽雨道:“可辛苦你了!”
“奶奶什麼話!我在臨州,比您近些自然要早點過來。快進來!”說著跟她進了院子,聽雨跟我說道:“旁邊後邊都已經打通了,裡面大大小小的院子有十來個……”
我聽她說道,我說:“先帶咱們進去,洗個澡,吃飯如何?”
“水早就準備好了,翠兒!你來帶幾個姑娘進去!您的房間還是原來那個!少爺和姑娘的房間也在旁邊。等下我先帶他們過去。”
我看院子裡果然薔薇已經爬滿了架子,聽雨說:“架子重新修了,牆就推了!這幾天捯飭的,還沒弄齊整。”
跟常遠在一起泡池子,非要泡地手上的皮起了皺才作罷?我坐下等他將我的頭發擦幹,捏了他的腰一把,道:“你一個人在外的日子怎麼過的?”
“就是太久沒吃,吃相才難看了些!”
開啟門,九兒帶著兩個小丫頭,小八看向我這裡欲言又止。她一路上問我很多遍五姐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