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種糧食也不合算,今年糧食很便宜,還不如種薪柴收入好呢!”
“你這就是沒想明白了吧?有了曬鹽,誰還去煮鹽?煮出來的鹽,一塊一塊,要吃起來還要敲下來。這個時候,這些薪柴就沒什麼用處了。還賣給誰去?”我呵呵笑地問他。
他憨厚地撓頭道:“您說的也對。可是糧食那麼便宜該賣給誰去?”
“賣給我啊!我開酒坊,用來釀酒剛好!我可以允諾,按照今年的價格,漲三成,收你們種的糧食。”
“啊!為什麼?”
我指了指站對過的常遠說道:“因為我家相公在這裡當縣令,他想要這裡的百姓把日子過好。所以有多餘的糧食讓我收了,有多餘的棉花也讓我收。總之,你們地裡産出來的糧食,棉花,或者種的桑葉,養了蠶寶有了蠶絲,我都會收。不會讓咱們縣裡的好東西爛在地裡,賣不出去。”
“您是?”
“這是我家奶奶。”我們家的鹽工見我次數不少他說道。
“是縣太爺家的太太?”我聽著他稱呼十分地拗口,卻沒有什麼問題,點點頭承認。
“太太,您收了那些東西去做什麼?”
“釀酒,紡織布匹,都可以。等你們這些鹽工都改成鹽田,很多人有空了,我打算在咱們海陵開釀酒的酒坊,開個織布坊,你們的人可以來做工。還能領多一份工錢不是?”我跟他們說道,“若是有其他人想來看鹽田,只管來看。”我對他們說道。
“常太太,您方才說咱們如果種糧食,棉花,您都會收對嗎?”那位大哥問我。
我十分慎重的對他說:“對,而且我認為糧食,今年的價格太低,如果是明年,我會上浮三成收,這句話絕不會改。”
常遠帶著那位朱鹽場大使走過來問:“說什麼呢!”
“說如果改成曬鹽,那麼鹽工們幹什麼去?我說可以種糧,種棉花,養蠶,還能進一些工坊做工。”我簡略地說道。
“是啊,咱們海陵那麼大,能做的事情很多。另外方才朱大使覺得可以在閘口上加上粗網,能阻擋很多飄過來的垃圾。我在想,這個法子到底是咱倆想出來的,肯定有很多不妥的地方,要是發現有什麼不方便的,或者不合適的,希望打擊及時提出來,一旦改正,看改進後的效果如何,咱們可以給一百文銅錢到一兩銀子的賞銀。”
“賞銀,小的怎麼敢要?大人才智過人,才想出這樣的法子,小的們斷斷不能胡亂改動。”
“英雄處於屠狗輩,能人也多處於草莽,你們不能妄自菲薄。我最喜歡的是能讓事情變得更簡單的法子,做好了一定有賞。”常遠說道:“只有你們時常想著怎麼把事情做得更好,事情才會越做越好。”
“做好有什麼用?咱們海陵又不是那種窮山惡水,為什麼這麼窮,還不是這個地界上,不太平……”那位大哥十分好談。
常遠笑了笑道:“您說的不錯,所以我不是已經開始整治匪患了?我帶兵出身,當初在漠北也建立過戰功。匪患之禍,如果我半年之內平不了,你們只管到衙門來罵我。”
“大人……”那位大哥,叫了這一聲就沒有下一句了。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常遠拍了拍那位大哥的肩膀,對我說道:“走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常遠突然問我:“我昨天怎麼進的房間?”
“寄杉送你回來的!”
“你怎麼把我弄進房間的?”
我呵呵地尷尬一笑道:“就這麼弄進來的。”含糊不清地回答,引起了他更大的懷疑,他抓住我的胳膊非要讓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