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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常兄記憶中的春梅姐的命運, 我唏噓了一下子。我想到今日看到的糧價事情, 對他說道:“今日逛糧鋪, 那新米和陳米的價格讓我嚇了一跳。素來江南的糧價低於京中的米糧三成以上。我記得沒有上京前, 最便宜的年份,姑蘇的米價, 也要八十文一鬥, 今年還沒有到米糧大量進京的時候,京裡的糧價已經到了七十文一鬥。這個價格便宜的離譜啊!”
“是嗎?糧食大豐收是好事啊!”他跟我說。
我搖頭, 吃了五分飽,放下了碗筷說道:“你知道什麼啊?這個價格的糧食,刨去糧食北上的水路運輸的本錢, 那産地的糧食價格是多少?糧價太便宜, 讓種田的佃農在豐收之年,沒有了好的收入,會打擊他們種糧的積極性, 明年就不會種糧了, 那麼明年的糧食勢必會漲價, 會造成人為的饑荒。”
縱觀歷史長河, 在紅薯和土豆沒有被普遍種植之前, 這片土地從來沒有養活過超過的一億的人口。在底層生活的百姓一直處於饑荒之中, 而我們的母親河一旦泛濫,改道就會出現全國性的□□。
通常在兩個省出現的問題, 因為流民逃荒,為了生存, 開始搶劫之後,導致了其他地方的農民也開始不願意種糧,如此往複惡性迴圈。
“可是不種糧食種什麼呢?”常遠問我,這倒是問倒我了,是啊,這裡不是我記憶中的前世,經濟作物繁多,什麼不能種?瓜果這些東西種了也要有消費人群的。
我還在納悶,也許是我多慮了,這個時代種糧食是無從選擇的答案,所以不會有我的擔心的問題。常遠卻如茅塞頓開的樣子道:“可以種草!”
“種草?”我沒聽錯吧?不種糧食種草?
“沒錯種草,你知道咱們吃的鹽的來歷?”他看向我問。
“一個海鹽,就是海水裡弄出來的,還有一種叫井鹽,是打井出了鹽再灌水抽鹵水上來,再煎煮出來。”我回答他,鹽鐵兩樣在生産力不發達的年代,一直是被國家所壟斷,我研究過鹽鐵買賣,這是中國歷史經濟學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不錯,這海水也好,鹵水也好,都是需要煎煮出來,每年所耗費的柴薪要多少?”
“不對,海鹽是曬的,只有井鹽才需要煎煮。而大部分的鹽就是海鹽。”我辯駁道。
“怎麼曬?曬的鹽能吃?”他問我:“你如此愛吃之人,曬出來的鹽哪裡能吃?”
“你傻啊!怎麼不能吃?不是讓你一次性曬出來,漲潮的時候,放一部分海水進來,圍上,曬上些日子,等鹽結晶之後,再放海水進來……”我跟他說鹽水飽和的問題。
他越聽越嚴肅,跟我說:“燕娘,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千百年來這鹽都是靠煎煮,多少良田都是用來做種煎鹽的柴草。”我聽得頓時淩亂了,想想那産海鹽的一條海岸線,那可都是這個國家的糧食主産區,我聽他說,草田的數量,柴草的價格,我不禁愣了,腦子跑外面了,原諒我貧瘠的知識,居然還有這種騷操作,種草煎鹽,還流行了千百年。只要是壟斷的産業,技術進步的步伐就是那麼緩慢。
“所以,當糧食價格降低,農民情願在春夏種植生長快速的柴草?而不願意種一年一熟的水稻?是嗎?”我問他。
“確實有這個可能,所以你剛才說的,人為的饑荒是有可能發生的。方才我推算了一下,明年似乎長江會發大水,我記得那一年是餓殍滿地,原本我從來沒有任何疑惑,認為是天災,現在看來是人禍。”他長嘆一聲道。
“長江發大水一般在中上游,也就是蜀中到湘中,而主産區的江南,至少我的故鄉姑蘇很少有特別大的大水,即便有,也是沒多久就退了,多在夏季,對於水稻而言有影響,但是不會到絕收的地步,比好的年成,少收兩三成是可能的。”我分析道。
“看來我要上書太子殿下,給他諫言,糧價低賤傷農,請他控制糧價,由官府出收購價保證糧價不下跌,充實糧倉。”他對著我說道。
“他做得到嗎?依你看國庫能拿多少銀子出來收購?”我問他。
“前兩年漠北戰事,已經耗盡了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