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臉上的面巾被暗衛扯下來,露出一張鐵青的臉,略瘦削,三十出頭,看樣子像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或者殺手。
沈阿汣冷笑一聲,道:“若非如此,怎麼能將你引出來?如今你已經的命已經在我們手上,最好乖乖地跟我們合作,否則,你的下場,會是你想象不到的慘狀。”
“哈哈,”黑衣人忽然大笑起來,肆無忌憚地看著沈阿汣,眼中含有濃濃的不屑之意,“下場?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或許不怕死,但是這世上有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沈阿汣正準備給黑衣人用刑,然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火光一起,黑衣人全身上下瞬間燃燒了起來。
暗衛們本能地退開幾步,眼看著黑衣人在熊熊烈火之中焚燒,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黑夜中響徹天際。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聽得“嘭”的一聲,強烈的光一閃,黑衣人自爆而亡,可謂粉身碎骨。
沈阿汣看得有點震撼,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自殺得這樣轟烈的人。看來他背後的人是個手段極其狠辣之人,絕對不允許手下的人洩露半點秘密。
又或者說,黑衣人對自己的主子十分忠心,寧願把自己炸得粉碎也不願背叛主子。不管怎麼樣,黑衣人一死,連一片衣角都沒剩下,這都代表著白忙了一場。
線索就此完全斷了,這個幕後黑手不好找。
百姓們還在一個接著一個染上瘟疫,一個接著一個離去,情勢十分嚴峻,容不得半點耽擱。黑衣人的死,讓幕後黑手有了防範,絕對不會再輕易出手。
所以想要從幕後之人那裡拿到毒藥再研製出解藥很難,而且這個過程肯定要費不少的時間,段鑫玉想了想,決定去之前那個最早爆發瘟疫的小縣城的青煌河上游檢視一番。
青煌河沿岸的植物都依河水而生,肯定也會吸入瘟毒的毒素,不同於在河裡,毒藥會被河水稀釋,植物體內的毒素會積累殘留,應該能夠從其中提煉出比較純的瘟毒來。
沈阿汣等人不放心段鑫玉一個去,自然要陪著一同前往。
於是,第二天一早,四人便趕往北方那個縣城,到了傍晚時分,才趕到目的地。
因為天色已晚,四人在一家客棧裡面住下,打算翌日再去青煌河沿岸檢視。
吃過晚飯,沈阿汣出了房間,下樓來散步,剛走到樓下的院子裡,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已經坐在石桌旁喝茶了。
“白公子真是好雅興,這麼晚的天兒還坐在外面喝茶。”沈阿汣笑道。
白玉寒看了沈阿汣一眼,拿了個空茶杯倒上熱茶,道:“在冰天雪地裡品茶其實別有一番滋味,不相信的話沈姑娘可以試一試。”
沈阿汣在桌旁坐下,端起熱茶抿了一口,並沒有品出什麼來,但又不好意思說的這麼直白,便只將茶杯握在手裡取暖。
“白家十幾年前的那樁事,白公子後來,就沒有再去查證嗎?”
白玉寒露出微微詫異的神情,頓了頓,道:“已經過去十幾年,要想翻案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我一個連自己性命都難以保住的人,能做什麼?
況且,我心裡明白,白家是被冤枉的,根本不需要查證。只是,作為白家的子孫,無法為白家翻案,我愧對白家列祖列宗。”
這一點,沈阿汣很能理解,當年沈傲天被誣陷通敵賣國,沈家被滿門抄斬,沈阿汣作為唯一活下來的人,也是這樣的感受。
恨,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