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京城的武將,要不就是都年紀大了,上不了戰場了,要不就是年紀太輕,沒有戰場經驗,難當大任。
這幾天南宮禦燁想過了,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禦駕親徵了。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也一樣熟讀兵書,一樣可以領兵打仗,其實他在內心裡還是覺得,這次耀國來犯,大部分的責任在他,所以他要親自結束這場戰爭。
“既如此,朕便決定,禦駕親徵。”
大臣們紛紛露出惶恐的神色,伏地勸道:“皇上萬金之軀,切莫以身犯險啊!”
南宮禦燁無比堅定地說道:“朕意已決,無須多言。朕親徵後,朝堂大小事務,就由沈卿家和丞相一同主持。”
“皇上……”沈傲天急忙出列,要勸阻,但被南宮禦燁一句“退朝”給阻止。
下朝之後,沈傲天沒有離開皇宮,而是去了慶雲殿求見南宮禦燁。
南宮禦燁知道沈傲天會來,看著下首的沈傲天,道:“沈愛卿,朕知道你要與朕說什麼,但是這一次,朕不打算再讓你出征。”
沈傲天愕然,臉上布滿疑惑。南宮禦燁又道:“並非朕信不過你,只是朕知道,這些年愛卿徵戰沙場落下不少病痛,不久之前才從西北迴來,身上的傷尚未大好,怎麼又上戰場?”
“皇上體恤微臣,微臣感激涕零,只是俗語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皇上乃黎國國君,萬金之軀,西北此行兇險,的確不能犯險,況且,皇後娘娘隻身一人在宮中,定然日日為皇上憂心,請皇上為了國家和娘娘考慮,讓微臣領兵前往。”
提到沈阿汣,南宮禦燁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阿汣現在不知所蹤,連他即將要出征都不知道,怎麼會為他擔心呢?這樣也好,這樣阿汣就不用為自己操心了。
“沈愛卿不必多說了,朕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京都有你和丞相共治,朕很放心。”
沈傲天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出聲,就如皇上自己所說,他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變,作為臣子,就只能遵從皇命。
沈阿汣離開京城之後,在離京城不遠的一個小縣城裡的客棧住了下來,每天在街上行醫,四處走走。這裡雖然地方小,但離京城近,京城有什麼訊息,很快就能知道。所以,沈阿汣在兩天之後就得知了皇帝禦駕親徵的訊息。
沈阿汣萬萬沒想到,黎國和耀國兩國最終還是要開戰了,她從皇宮離開,就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她以為自己走了,南宮禦燁就會娶琳陽公主,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得知南宮禦燁要即將親徵,沈阿汣便整天心不在焉,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看看。可是回去又能怎樣呢?她又不能為南宮禦燁分憂解勞,她所給他帶來的,就只有麻煩。
翻來覆去想了一夜,沈阿汣還是決定回京城,不管自己能不能做什麼,只要能夠遠遠地看看南宮禦燁也是好的。
沈阿汣一早出發,到黃昏時分剛好進城。
等夜深之後,沈阿汣便換上輕便的衣服,又偷偷溜進了皇宮。
因為北宮一向沒什麼人,守衛鬆懈,所以沈阿汣並未有多麼謹慎,走路也沒有特意放輕腳步。經過拂香殿附近的時候,腳下踩到一根幹枯的樹枝,發出清脆的“咔咔”聲。靜謐的夜裡,傳出一個低沉的熟悉的聲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