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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床榻上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躺著,沈阿汣的心忽然一抖,腳步放慢了好些。緩緩走過去,南宮禦燁的睡顏越發得清晰。
他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唇瓣微抿,眉頭微蹙,即便在夢中,也似乎有著無限煩惱。沈阿汣的心被一下子揪住,呼吸有些困難。
她慢慢地蹲下身,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近在咫尺的臉。這些日子,她總是夢見自己回到了南宮禦燁身邊,依偎在他的懷裡,手掌撫著他的臉,但是夢畢竟是夢,再清晰也不真實,此刻手心裡溫熱的觸感傳來,她才有了真實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南宮禦燁是醉著睡的。也是,如果不是因為他醉了,自己一進來,恐怕就要被他發現了。剛才因為心急見他,竟忘了這一層,幸好他喝醉了,意識模糊,否則就不妙了。
沈阿汣這才發現,南宮禦燁的臉紅撲撲的,臉上滾燙,像發燒似的,摸了摸額頭,又診了一診脈搏,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
自行悄悄地去打來溫水,浸濕臉巾,一下一下地給南宮禦燁擦洗臉和手。沈阿汣的動作很輕,生怕會吵醒了南宮禦燁。雖然他醉了,但是動作太大的話,難保他中途會醒過來。
擦洗完之後,南宮禦燁臉上的紅暈稍微消退了一些。沈阿汣將水倒了,將一切還回原樣。然後又在床前蹲了許久,估算著時間,該離開了,否則天亮了,再出宮就很難。
戀戀不捨地站起身就要轉身,手忽然被拽住了。
沈阿汣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兒,甚至不敢回頭,只聽見身後響起南宮禦燁說話的聲音:“阿汣,阿汣,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口齒雖然含糊,但可以聽得清,他是在喊她的名字。沈阿汣的心猛然一抽,回過頭來,看向床邊。
南宮禦燁雖然拉著沈阿汣的手,但是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只是緊皺著眉頭,臉上盡是悲傷。沈阿汣忽然沒有了邁步的勇氣,一動不敢動,就這樣站著,垂眸看著南宮禦燁,任由他將自己拉著。
南宮禦燁越拉越緊,不知何時,艱難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日夜思念的身影映入眼簾。
“阿汣,阿汣,你是阿汣?你回來了麼?”聲音沙啞,語氣急促,南宮禦燁騰然翻身起來,將沈阿汣拉入懷中,緊緊地將她圈住。
沈阿汣想推開他,然後倉促逃離,但是鬼使神差地,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的時候,她貪戀了,竟是沒有動。
南宮禦燁抱著懷裡的人,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藥香,這是沈阿汣身上獨有的氣味,如此清晰,如此真實,比他之前所有做過的夢都真實。真實得他幾乎都以為這不是個夢。只可惜,他知道,自己又是在做夢。
“阿汣,我很想你,多麼希望你真的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你為什麼要走呢?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和暘兒玥兒,就那樣不辭而別呢?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想念你?我每天都睡不著,你的身影每天都在我的腦海中徘徊,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我們從前的點點滴滴,我睡不著,只能喝酒來麻痺自己,沒有你在身邊,我真怕自己會撐不下去了。”
這是沈阿汣第一次聽見南宮禦燁說話時,語氣無奈中透著脆弱,南宮禦燁是從來都不會把脆弱展現給別人看的,哪怕是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他也是一副高大穩重的模樣,可是此刻,他訴說著思念之情,就像個小孩子,是個失去了支撐的小孩子。
沈阿汣抬起手臂,慢慢地回抱住南宮禦燁,低聲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南宮禦燁的身體微微一顫,繼而無聲地勾了勾嘴角,說道:“這個夢真的好真實,竟然聽得見阿汣的聲音,如果能夠永遠停留在這夢裡,也算上天厚待了。”
沈阿汣含淚不言,如果可以,她也想這是個不會醒的夢,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永遠守著他了。可是這不是夢,天色漸明,她該走了。
南宮禦燁不肯松開手,沈阿汣只好用迷藥將他迷暈。
沈阿汣將南宮禦燁好好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輕輕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轉身向外走去。剛要出內殿,就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迎面而來。
“陳、陳尚?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該屬下問娘娘。”陳尚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段時間,皇上總是精神恍惚,尤其是晚上經常醉酒,最近又出了琳陽公主那件事,他不太放心,所以就親自來看看。一走到風庭閣就看見滿地的宮人跪坐著在打瞌睡,還以為是進了刺客,急匆匆進來時,卻意外地看見了沈阿汣。
雖然這張臉不是沈阿汣的,但是看身形,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看見沈阿汣的一瞬間,陳尚是憤怒的,雖說沈阿汣離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他不贊同她的做法。“娘娘為什麼要不辭而別?您可知這段時間,皇上是怎麼過來的嗎?”
沈阿汣垂著眼睫,道:“我不想連累皇上,唯有離開,如此才是對他最好的。”
陳尚不以為然,反駁道:“娘娘怎麼知道這是對皇上最好的呢?皇上需要的是什麼,您知道嗎?您問過他嗎?”
沈阿汣沉默,她的確沒有問過南宮禦燁,她只是自己認為這麼做是對的,所以就這麼做了。她還打算繼續這麼做。“陳尚,我要走了,請你,不要將今天我來過的事情告訴皇上,可好?”
陳尚皺眉,臉上終於有怒氣隱隱若現,低沉地說道:“娘娘還打算要走?你是當真不管皇上了嗎?娘娘怎麼能如此自私冷情?”
沈阿汣的心猶如被針不斷地紮,疼痛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她只是不想拖累了南宮禦燁。
“你就當我無情吧,總之,你不能告訴皇上我來過。”沈阿汣知道陳尚不會聽命於自己,所以說出了接下來的話,“如果你告訴了皇上,我立刻就會離開京城,不會讓任何人找得到。”
沈阿汣善於藏匿行蹤,陳尚是領教過了的,否則不會這一個月來,他的人連一點沈阿汣的蹤跡都沒有找到。一旦沈阿汣真的躲起來,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為了先穩住沈阿汣,陳尚只好先答應,為難地點點頭,道:“好,屬下替您隱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