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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禦燁微微一怔,很快想起來。“記得,以命換命。”
求陌然秀眉一挑,道:“現在,民女已經治好了皇子,皇上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了?”她說著話的同時,感到體內血液翻騰,而後衣袖裡的雙手漸漸握緊,面上依舊淡定從容,心裡卻有點亂。
原本,南宮禦燁答應求陌然的要求,請她進宮,也只是因為禦醫們束手無策,死馬當活馬醫而已,並沒有料到求陌然真能治好乾兒。
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又是皇帝,君無戲言,當初既然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如今乾兒已經病好,就該依言兌現。
默然片刻,南宮禦燁抽出樑柱上掛著的長劍,“好,以命換命,朕決不食言。”
求陌然的手越我越緊,心裡繃著一根弦,彷彿下一刻就要斷。她眼睜睜看著南宮禦燁拔劍,收臂將劍抵在脖子上,手腕往前,劍刃就要朝著喉嚨而去。在最後一刻,求陌然抓起桌上的杯子,堪堪砸中南宮禦燁的手腕,長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南宮禦燁先是震驚地看著求陌然,緊接著而來的不是感動而是深深的懷疑,他目光幽深,沉靜地看著求陌然,問:“你不是要我的命嗎?為何又要打落我的劍?”
在與求陌然相處的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南宮禦燁不止一次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裡,充斥著怨與恨,那是刻骨的仇恨,所以他就猜測,求陌然一開始答應醫治乾兒,還提出“以命換命”的要求,她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她恨他,想要取他的命。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來,他所結下的仇怨並不少,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大有人在,又何止一個求陌然?
但是現在,求陌然卻在關鍵時刻,放棄了要他的性命,這是為什麼?
求陌然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她明明那麼恨南宮禦燁,明明恨不得他死,可是到了最後一刻,她發現自己竟下不了手。
“外面到處都是禁軍,你是皇帝,如果你死了,我必定逃不了。”
南宮禦燁幽幽地盯著求陌然,顯然是不相信求陌然的說法,他可以看得到求陌然對自己的恨意,她眼裡分明就攢滿了恨意,怎麼可能會因為所謂自己逃不了而放手呢?除非她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這並不是理由吧?”南宮禦燁冷笑一聲,“求大夫,你要是想耍別的心機,朕可不會容忍,說說,你究竟意欲何為?”
這話完全就是一種警告一種威脅,求陌然看著南宮禦燁的雙眼,彷彿回到了三年前斷崖上,他拿著劍要殺自己時的場景,那時他的眸子就像此刻這般,充盈著陰狠、無情和決絕。求陌然忽然覺得心很疼,疼得呼吸受阻,疼得全身無力。
忽地,求陌然嗤然一笑,面上盡是嘲諷。“皇上,你的世界裡,是不是隻有猜疑?這許多年來,你可曾有真正相信過誰?”
南宮禦燁沒料到求陌然會忽然轉了話題,問出這樣的問題。
求陌然定定地看著南宮禦燁,似乎要在他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哦,想來,皇上對顏妃娘娘頗是信任的吧?畢竟,她是從你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為你生下了皇子。”
“不過我聽說,當年皇上還在太子府時,娶了一位太子妃,後來就不見了,有人說她病死了,有人說她因為怕被沈家通敵一案牽連,終日惶惶,精神崩潰自殺了,還有人說,是當時作為太子的皇上你,容不得她,親手將她殺了,民女想問,究竟太子妃是怎麼死的?”求陌然一個字一個字問出來,眼見著南宮禦燁的臉色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
這前兩種說法是百姓的流傳,後面一說,是她自己刻意說出來的。
恍然間,求陌然好像看見南宮禦燁的眼底掠過悲涼和傷痛。冷冷一笑,轉頭看向外面,片刻後,說道:“石修文,我要石修文的命。”
南宮禦燁還沉浸在懷念阿汣的苦痛裡,忽然就聽見求陌然說要石修文的命,大為不解。“為什麼?你與石修文有什麼仇怨?”石修文已經關在北宮地牢多年,外界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求陌然怎麼會知道他還沒死,還提出要他的命?
這令南宮禦燁越發生疑。
求陌然回頭看向南宮禦燁,勾了勾唇角,思考著,是否應該將真相告知南宮禦燁。把事實說出來,一方面可以把莫顏安打入地獄,報了昔日之仇,可另一方面,南宮禦燁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嗎?
南宮禦燁見求陌然沉思,不禁拔高了聲音問:“求大夫,你究竟想要什麼?為什麼會提出要石修文的命?”
求陌然知道南宮禦燁這人多疑,自己若是不說,恐怕他又要將自己列入可疑名單了,於是笑了笑,問:“皇上真要我說?”
南宮禦燁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顯然是肯定的。求陌然便不再客氣了。“因為我發現,小皇子並不是皇上的骨血,石修文才是小皇子的親生父親。”
南宮禦燁如遭雷劈,霎時頓住了,須臾的功夫,轉為震怒,赤紅的雙目瞪著求陌然,怒道:“你胡說,這不可能,朕不相信你的鬼話!”
求陌然冷眼一瞥他,說道:“實話告訴你,小皇子的病症乃是熾血癥,此病十分罕見,一萬個人裡面,可能只有一個人有這種病,縱觀整個黎國,得此病者恐怕也不超過十個。但是此病有一個特徵,就是遺傳,有這種病的人,其後代,不一定個個都會得此病,但是的此病之人,其祖上一定是有人得過這種病的,這也就是當初我剛給小皇子診脈時,問皇上祖上可曾有人得過這病的原因。”
“我在太醫署曾詢問過,皇上的祖上的確沒有人得過這熾血癥,然而,行醫錄上記載,鄭渠侯正是死於熾血癥,他的兒子,鄭渠侯世子,早些年也得到這病,只是他命大,被我師父段鑫玉治好了。”
南宮禦燁聽著求陌然的話,只感覺身體有些無力,慢慢地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兩眼直直的,一副震驚的表情。
若真如求陌然所說,熾血癥如此罕見,整個京都恐怕出了鄭渠侯世子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患過此症的人,而這病又是遺傳的,如此說來……
南宮禦燁的心在動搖,可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疼了兩年多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