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了聲音:“兩位妹妹快快起來,都起來吧。來人,給兩位側妃娘娘看座。”蘇語溪被絲柔和溫嬤嬤扶起來,口中暗藏機鋒,“兩位妹妹都是聰明人,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想來兩位妹妹也是希望本妃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吧!”
這話說出來,只要針對的就是梅顏了。梅顏捂住自己的臉:“娘娘這話有理。只是娘娘也應該知道,臣妾是個痴的,恐怕有時候總要犯犯性子。還望娘娘海涵才是啊!”旁邊的秦琴也笑著開口:“娘娘說這樣的話,可不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再不懂事,又怎麼會有別的念頭。可不盼著娘娘的身體健健康康才好!”
蘇語然輕蔑一笑,根本看不上她們的樣子:“本妃是這東宮的太子妃!這宮中,除了太子,本妃才是絕對的掌權者。兩位妹妹若是聽話,本妃自然也不介意多兩個好姐妹不是!可要是兩位妹妹心中各有打算,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妃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蘇語溪竟然這麼強勢?秦琴和梅顏心中一驚,大家都是這京中的閨秀,老實說,人人差不多心中都有一本帳。蘇語溪雖然不是真聖母,可往日裡卻總有幾分假大度,為何這一次連這樣的表面功夫都沒有了呢?難不成有什麼依仗了不成?
秦琴和梅顏一時都想到了同一種情況,心中一沉。若是蘇語溪此時懷著身孕,那將來她們是真的扳不倒她了。蘇語溪看著她們的變化,低垂的眼睛中滿是狡猾,猜吧,猜吧,猜得越接近越好,到時候你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再翻身了。
太子府,書房
“殿下,曲神醫不見了!根據來人的方向,應該是去了皇宮。要不要老九。。。。”
齊旭搖搖頭:“本宮本來就懷疑這曲神醫的身份不簡單,看來他果然認識當年的珍太妃。十一,到了現在你們是不是還不想告訴本宮當年的事情。若本宮真是皇後的孩子,那曲神醫怎麼今日沒有求見皇後呢?”齊旭轉身看著十一,這一次眼神無比的堅決。
十一低下頭,側開太子的眼睛:“殿下,屬下只是一個暗衛。當年也只是世子身邊的一個不起眼的,真的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不過殿下不用擔心,等到皇上願意的時候,皇上一定會把事情圓圓滿滿地告訴太子殿下的。”
“果然,本宮真的不是皇後的兒子。十一,本宮原來真的是前朝妖妃—珍妃的兒子!竟然真的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皇後從來不喜歡我,我這樣一個身份,她怎麼可能喜歡我!恐怕若不是因為珍妃和她有血脈的關聯,她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吧!”
“殿下!”老十不管十一的眼神,“她才沒有資格怪罪珍妃!若不是她,珍妃當年怎麼會弄成那樣。”話已出口,看到齊旭看過來的眼神,十一苦笑:“殿下是越來越厲害了,現在都會和屬下們玩心機了。”
齊旭突然拱手彎下腰:“本宮多虧了你們自幼在我身邊照顧我,保護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珍妃明明是前朝的妃子,為何,為何我會是父皇的兒子?還是說,我是前朝皇帝的兒子?”
十一搖搖頭,示意老十去外面看著門:“殿下,你當然是皇上的兒子,也確實是前朝珍妃的兒子。但是珍妃她並不是外人眼中的那個樣子,當年屬下幾個有幸和她相處過,這是一個和傳言中截然不同的女人。”
齊旭不知道該放出什麼樣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苦苦追尋的答案終於知道了,可他卻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事情:“本宮,我,我真的是前朝珍妃的兒子!可是,可是本朝確立才,才不過十多年,為何我,我的年歲不對呢!”
十一把目光移向窗外:“殿下,那就是珍妃所有悲傷的起點了。”
前朝皇宮,慧珍宮
“娘娘,今日是陛下的壽誕,聽說有很多的達官貴人要來呢?娘娘還是穿的再豔麗點吧,這樣的顏色讓人看著也喜慶點不是嗎?”伺候的宮女在安慧珍的耳邊一直嘮叨個不停,安慧珍無奈地點點頭。
她摸摸自己昨晚剛剛為皇帝做的荷包,微微一笑,連臉上的疤痕都生動起來了。伺候的綠服心中暗暗嘆息一聲,自己伺候的這位娘娘。論性子是一等一的好,可就是臉上的這傷疤實在是破壞她的樣子,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對她這麼冷冷談談的。
不過綠服倒是覺得陛下有時候真的沒眼光,娘娘這樣的人,任憑嫁給誰都是最好的妻子。只希望兩位主子可以早日醒過神來,娘娘這樣的女人合該要過的好些才是啊。她手腳麻利地給安慧珍挽上發髻,口中勸道:“娘娘見到陛下也不要傷心。陛下朝中事務多,有時候脾氣難免不好,娘娘大人大量,就不要計較了。”
“什麼時候朕的壞話都有人敢說了?珍妃的奴婢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前朝皇帝慕容陽一雙星目直直地看著安慧珍,眼睛劃過她的臉閃過厭惡,“拖下去!珍妃不會教人,你們其他人是不是也不知道尊卑了!”
綠服嚇得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發抖,想要求情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陛下為人狠辣,處置下人的手段更是厲害。就在綠服死心的時候,安慧珍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還請陛下放過綠服。實在是綠服也是為了臣妾好,不是故意冒犯陛下的。”
安慧珍想起綠服的話,大著膽子拉住了慕容陽的衣袖。慕容陽想也不想地甩開她,甚至用帕子擦擦自己的袖子:“別碰朕,就你這個樣子,你還要碰朕。朕看到你就覺得惡心,長的這麼難看。你們都下去,朕有話和珍妃說。”
綠服躲過一劫當然高興,但是看到陛下對娘娘的態度又覺得擔憂,只希望這一次陛下可以對娘娘好點。她當然不知道在未來兩個時辰的宴會中,耗盡了安慧珍曾經想要好好愛慕容陽所有想法,乃至很久以後,她在冷宮獨立看著天空的時候都在想,那天的天氣到底有什麼特別呢。
可那個時候,主子早就不是珍妃了,她也不再是綠服。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守著那個宮殿,每天為主子的畫像上香,擦洗那個宮殿,直到看到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