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耿總,多日不見,家裡一切都好?怎麼沒看見大耿總?聽說港口那邊,封了你們幾個倉,怎麼你不去處理,反倒有心思來這慈善晚宴湊熱鬧,火燒屁股了,還想著調戲別人,你怕是不想讓耿家好過吧。”
章學程動了怒,平常他不會再這樣的公眾場合對人明目張膽的要挾,他做事,向來和風細雨,只是,剛才看見那豬爪伸向學容的脖頸,心裡立刻就炸了毛,想都沒想過來鉗制住他的腕。
恨不能一把擰下來,省的看著心煩。
耿思遠雖然好色,可是生意上的事半分不敢耽誤,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是咯噔一聲,港口的事情還沒對外聲張,本想找個關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沒想到章學程竟然現在就知道了。
他既然提點,那就是還沒對外聲張,怎麼也得記個人情,於是更加低了態度,軟了身段,“章總笑話,不敢不敢,我就是過來說個話,談不上調戲,你先忙,我去一邊,不擾你清靜。”
章學容伸戳戳他,章學程這才松開,袖釦跟著崩了下來,滾到地上,耿思遠連忙替他撿起來,討好似的想要幫忙扣上,章學程接過袖釦,道了聲謝,便拉著章學容往一旁的坐席走去。
“容容,你怎麼不跟媽待在一起?”
他邊走便把袖釦帶好,另外那隻替她把頭發整理了一下,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來。
陳淼雖然看見剛才的事,可是因為還在跟朋友談事情,所以並沒有上前制止,章學程的出現她雖然不贊成,可是兒子這個脾氣,越說越倔,根本不適合當眾命令他做什麼事。
要是一不小心觸到雷點,他很可能給你意想不到的反擊,比如現在,大庭廣眾,這攬著妹妹的姿態,未免太過招搖了些。
她嘆了口氣,轉頭不去看他們,眼不見心不煩。
章建平最近對她施壓,一面想抱孫子,一面又要求陳淼趕緊替章學程找女朋友,之前還沒這樣反複,可能人老了,越發孤單,章建平的心思,讓人難以捉摸。
本以為他會是最通情達理的,沒想到最後,反而是他出爾反爾,臨陣脫逃了。
說到底,還是在最後時刻,沒能堅守住自己的信條,白瞎章學程軟磨硬泡這麼多年,人老如頑童。
尤其是章學微最近很少帶孩子去看他,章建平更是有閑暇時間來竄託她忙這忙那,陳淼雖然覺得無理取鬧了些,可是不想讓他動怒,有些簡單的,就自己應付了。
章舜易完全繼承了章建平的性格特點,固執己見,好歹他比較尊重陳淼,所以總體來說,其實章家的人,本身還是沒有問題的,章學程跟章學容的婚事,將來註定要收到外界質疑和討論,他們將要面對的風浪,遠比現在想象的要大。
陳淼雖然頭疼,可是也沒法子。
心背都是肉,要是像在電視劇裡一樣,甩出一沓錢,讓女孩離開自己的兒子,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畢竟學容養在跟前,下不了那個狠心。
要是她做自己的兒媳婦,起碼婆媳關系不用擔心。
“哥,你不是在h市嗎,怎麼趕回來了?”
章學容替他伸平後背的褶子,跟他稍微坐離了一些。
“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過來。”章學程一伸,那人又乖乖落到他胸前,煙草味道又來,弄得那人鼻子癢癢的,張口忍了好幾次,終於還是沒忍住。
“阿嚏~”
章學程有些笑意,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讓她除了醜,隨即伸揉揉她的腦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開啟,正是一條項鏈,掛墜是淺綠色寶石,瑩亮通透,與今天的禮服相得益彰。
耿思遠從遠處觀察這兩人,韓靜踹了他一腳,“看什麼呢,別想了,那女孩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家是章家二女兒,你以為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啊,隨便出點錢就能包養,耿思遠,今天宴會上的,你最好少招惹,回頭自己去酒吧找去,別得罪了人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章學容?章家那個女兒,那個養女?”
他聽耿思琪說過,只不過都是片面而不客觀的,耿思琪對章學程的好感,整個耿家都知道,轟轟烈烈,死纏爛打那麼多年,為了靠近還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跟章學恩打得火熱,沒想到人家章學程連看都不看她一樣,自討沒。
這幾個月倒是消停了,原以為她是放棄準備另選目標,誰能想到她竟然來了一招偷雞不成蝕把米,愛不成,轉為恨,也是醉了。
天下好男人到處都是,遍地開花,他就不知道那個章學程哪裡好了,不光耿思琪,就連孫家那個看起來清高階莊的孫夢然,也退了婚。
名義上是孫家退婚,實際上外人都看得通透,關鍵退婚之後,孫家便受到重創,那滋味比現在的耿家難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