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陽繼續往下說，談天談地談壯志豪情，“那時我至少也是官拜三品，位極人臣，我就可以輔佐君王成為一代賢臣。屆時任何歷史都將被改寫，任何黑暗的制度也會被廢除，我就是大昭國救國救命的股肱之臣！”
顯然這些都是他最想談及的，一說起這些，婁陽就兩眼放光，原本還呆滯的面龐看起來神采奕奕，整個人也亢奮起來。
但隨後蘇佔一句話就將他拍入谷底，“你說你想做忠臣，可事實呢？事實你勾結邢師爺串通邵呈婉，你做了多少壞事？你這半輩子已經汙濁了，想做清官只能靠後半輩子了。只可惜，你現在消極頹廢的狀態恐怕是等不到後半輩子就已經先走下輩子路了吧？”
“我，我……”婁陽啞口無言。
隨後又精神失常的嚎啕大哭起來，開始厭棄一切，“一開始的黑白就已經超出了我的選擇。是我娘，我娘幫我選擇了一條不光明的路。要不是她讓邢師爺幫忙，助我步步高昇，我也不至於被邢師爺捏住了把柄，從此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如果當時不是如此，我想憑我的能力，就算不能中狀元，進三甲也是可以的。只要入了三甲，就能做官，只要做了官我就能憑我的能力扶搖直上，我就能實現我的壯志豪情。”
“晚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蘇佔的話又像冷水一樣狠狠的澆滅了婁陽的幻想之火。
感受到了無情的冷嘲熱諷，婁陽開始低頭不說話。
接著蘇佔開了口，“如果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願不願意？”
蘇佔接下來要說的話，被婁伊璟制止了，“罷了，罷了，他現在都頹廢成這樣了，給他機會恐怕也不會好好把握的，你看他都把我痛恨成什麼樣了。”
婁伊璟飛快的將蘇佔拉起。
婁陽開始好奇起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要給自己什麼機會，什麼機會呢？
婁伊璟抬著頭好奇的看著他們。
婁伊璟趕緊阻止蘇佔開口，將他引到一邊，低頭私語，“原本我以為婁陽只是頹廢，沒想到還有這麼偏執的觀念，讓他當京兆伊恐怕不行。”
“那怎麼辦，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婁伊璟想了想，腦子裡搜刮各種有用之人，想來想去都是些江湖莽夫，成穩不夠，後來看見林氏從這邊過來，忽然想到了最後一個人，驚喜的說道，“婁照林，讓他來。”
“他？能成嗎？”蘇佔表示懷疑。
婁伊璟點點頭，“經過六年沉浮，他已經變了。最近的他我見過，談話中看出來已經全然脫胎換骨了，只是官場的東西他不懂，查案辦事也是一竅不通。不過沒關系，只好人正，一切都可以學。
讓婁陽當師爺，婁陽對這些東西懂。只是他太偏執需要歷練，讓婁照林當京兆伊婁陽當師爺，也是對他們兩人共同的歷練。”
“你們在說什麼呢？”林氏買菜回來已經看著他們許久了，一直聽他們竊竊私語實在好氣不過就走了過來。
婁伊璟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是隨便聊聊，二嬸，您去忙吧，不用招呼我們了。”
林氏點點頭，走的時候目光還盯著他們看，始終放不下好奇心。
蘇佔看林氏那八卦滿滿的樣子，再一想起李氏那精明樣，就又嘆息了，“你想用他們，恐怕還得過她們這關。”蘇佔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林氏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