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女人,你在看誰,是不是他,是不是!”
綺芳勾出呢邪笑,冷哼聲從憔悴的嘴裡吐出來格外輕細,但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叫人看的分明,金儒風更怒了,“臭婊子,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女?我告訴你,我金儒風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要把你毀了!”
說罷,金儒風揚手一揮,又是飛起一記鞭子,這一記下去,她再也沒有睜開眼。
血液混著淚水從眼眶裡流淌,明月終於被黑暗籠罩,曾經蝴蝶翻飛的眼瞼,終於的躺在了眼眶枝頭,再也無法飛躍了。
她瞎了,徹徹底底的瞎了,即便公子或者出獄恐怕也是看不見他了,看不見公子,會有遺憾嗎?
她內心翻騰掙紮,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撕破寧靜,“公子——”
滿園的落葉都落了,似是在為這可憐的女人哀嘆,可那些人啊,卻永遠淡漠的比大自然還要涼薄。
“來呀,把這賤女人給我關到柴房去!”
家丁走上前來,將這半死不活的女人拖了下去,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院子裡激蕩著層層爹爹的女人聲音,“公子,公子……”
若陰曹地府般陰森可怖,看戲的人終於散場了,她也可暫且不用受那侮辱。
“公子,公子……”
唸叨的久了,似乎自己也想開了,見不到公子,能聽到公子的聲音也是極好的,且,她此刻半死不活,說不定能與公子共赴黃泉。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我也死而無憾了。”
呲——
陰森的感覺席捲著兩人的脖子,婁伊璟和蘇佔都下意識的縮起腦袋,腳步漸顯沉重。
婁伊璟不敢說她剛才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額頭已經冰涼一片。
蘇佔走過來與她並肩而行,並講外衣脫下,罩在她的身上,順手輕拍了她的肩膀,“不要想,不要看,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婁伊璟點點頭。
今夜他們不回村裡,若是在鎮上找了客棧住下。
狹小的兩間廂房都是在長廊的末尾,靠著牆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心靈深處的安全感。
咯吱,開啟門,蘇佔從自己房間走到婁伊璟的房間,兩房間對面而設。
長袍一掀,蘇佔坐在了凳子上,對面的婁伊璟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蘇佔伸手揮了揮,這才打斷思緒,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沒吃幾口。
蘇佔便親自端了飯菜餵食,婁伊璟也沒有張嘴,蘇佔只好作罷。
婁伊璟此刻已經眼眶紅腫,像是哭過了一場,嘴裡吐字也不太清楚,“我方才想了想,要想翻案倒也不是難事。只要你說的旁門左道能走通,縣令那邊我可以搞定。”
蘇佔納悶,“你如何搞定?”
婁伊璟分析,“縣令之所以抓人就是因為顧裡上頭之人想要舍棄他。縣令是受到壓力不得不為之。而你別忘了,曾經韓進派人光明正大刺殺我們,到最後此事也草草了之並沒驚動縣令,就說明他也受韓進上頭的人所威脅。
由此可知,縣令並不是這兩方中的一方,而是第三方,並不在兩方之內,如此,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