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一定內心比我們還焦灼。”
周富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但願如此。”
“好了,今天難得一家團聚,咱們不談工作上的事情了。”秦博給周富民的空酒杯滿上,殷殷問道:“岳丈,這酒可是三十年陳釀,你嘗出來了麼?”
周富民嗜好白酒,堅信酒越陳的越好喝。
一聽,頓時拋開雜事,專心品品美酒。
呷一口,閉目,咂嘴,再嗅一嗅酒杯,睜眼說:“好像是有一股獨特的芳香氣味兒。”
“好像?那是你喝得少了,才品不出來!”秦博大笑一聲,“據我所知,你喝過最長的也就二十三年的吧?你再多喝幾口,仔細品品有什麼不同。”
說起酒的年齡,周富民不免感慨:“那二十三年的酒也是你送我的啊,真好喝。也真快啊,這就七八年過去了。”
周蕾勾頭。
那酒她也記得,是秦博上週家來向她提親,說想娶她為妻。他哄得她爸爸開心,這婚事就成了。
“喝酒喝酒,從前的事情大多傷懷,我們要少提。”
“好,好。”
……
周富民喝得滿面通紅,周蕾給他將客房收拾出來。
再到客廳來叫人去洗漱,卻看見陸勇將她爸爸往外扶,奇怪道:“爸爸要走嗎?都喝醉了,就在家裡睡吧。”
秦博笑道:“你別留他,有人在等著他回去呢,電話已經催了他幾通。”
半醉半醒的周富民扭頭看來,有些尷尬的沖她揮手作別:“你別管我了,我有住處。”
周蕾只好不再挽留。
看秦博坐在沙發上不動,面無表情的問道:“你還不走?等我的司機回來再送你嗎?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另叫司機吧。”
夫妻感情一向差,只在雙方父母面前表現稍稍好點。
周蕾往回也是這個態度的。
只是,自從得知她和家裡的司機有一腿後,秦博再聽到這話,心火就直躥。
面上還是笑得溫文爾雅。
他起身將金絲眼鏡摘了,溫柔道:“我今晚留下來陪你,蕾。”
“……”
家裡只請了鐘點工,周蕾整日無事,就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所以沒有傭人的時候,一切家務活兒都是她包了。
秦博去了浴室洗澡,她正在收拾餐盤。
這時,家裡的座機電話在靜謐而空曠的偌大別墅客廳中蘧然響起。
周蕾一陣心悸。
座機電話報了來電號碼,一聽是陸勇的手機號,她匆匆放下盤子、酒杯等物,又摘掉塑膠手套,將電話接起來:“他今晚不走了,你沒看到我給你發的簡訊?還撥打座機……”
“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不好了,出事了,半道上老爺他……”
周蕾和秦博趕到醫院,連周富民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醫生說:“周董事長突發心髒病不幸逝世,諸位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