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家族,有過年節送金錠作為年禮的習慣。河南道的各個府衙,基本都會打點到位。有時候遇到府裡有小姐公子的,便會送一個裝了小金錠的荷包。這種荷包,會用魏氏的染衣香料薰染,又袖珍又文雅。”
林輕盈抬眼瞅了瞅那“文雅”的荷包,恨不得自己去指點一下魏府的繡娘。
趁著魏青崖低頭喝茶的間隙,陳管事開口道:“也就是說,魏氏跟慶安郡主府關系匪淺。”
魏青崖點了點頭,“不蠻各位,當初魏氏主母,曾是宮廷司藥女官。獲罪後被貴人所救,才免了一死。”
魏氏主母,魏青崖要稱呼一聲母親大人。
此時說起來,卻似乎事不關己,雲淡風輕。
家族秘辛放在此處侃侃而談,眾人的神色都有些許訝異。
豪門貴族,多有私隱。
這要麼,是魏青崖根本跟這主母是對頭。
要麼,是對大家過於信任了。
魏青崖沒有理睬大家的目光,繼續道:“按照魏某推測,這當年的貴人,便是慶安郡主了。”
慶安郡主如今已經四十有餘。天宗八年魏氏主母付昭出事的時候,還是個在宮廷陪伴公主讀書習字的小郡主。極有可能是她說了什麼話,免了對付昭的處罰。
那麼慶安郡主府,便是眼下魏府背後的大樹。
崔澤聽到此處,抿了抿嘴,“所以,魏少爺是告訴小爺,魏府和慶安郡主府關系匪淺,以後小爺我不能欺負韓言秀了嗎?”說話間神情有些微不悅。
“不是,”魏青崖不以為意,微微笑起來,“魏某是想請世子爺幫個忙,請國公爺提防慶安郡主府。因為眼下魏氏,已經被操控著,在做些危險的買賣了。”
若慶安郡主府真的是魏氏開採私鹽的後臺,那麼他們必然另有所圖。
這所圖關繫到流去西北的銀子,關繫到國家安穩。
朝廷內的事情不是魏青崖事事都可以打探出來的,風吹草動,還是國公爺更容易留意到。
“切!”崔澤指著魏青崖跳腳,“原來你是魏氏的小叛徒。不過小爺我就喜歡這樣出其不意的。”
“什麼呀,”林鈺為魏青崖終於解釋清楚感到有些輕松,“到最後,魏少爺還是想保住魏氏一脈的。”
“好說,”崔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只要魏氏不是圖謀叛逆,本小爺保了!”
魏青崖聞言站起身來,抬手躬身道:“那便有勞世子爺。”
不是圖謀叛逆嗎?
林鈺微微低下頭喝茶,眼波中有不安流動。
崔澤已經豪情萬丈還了魏青崖一禮,裝出冷肅的樣子坐下去。
接著“哎呀”一聲,跌坐在青石磚面之上。
院子裡聽到林輕盈格格的笑聲,然後她飛快躍起,三兩步便逃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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