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太子搖了搖頭,“妄圖刺殺太子,妄圖掘河灌入汴州,司馬倫可以這麼不知深淺,咱們卻不能壞了朝廷的名聲。”
的確,司馬倫無論如何是朝廷命官,又多少算是皇親。宮變也好叛亂也好,誰主江山,百姓們其實不太關心。可是若為謀權篡位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百姓寒心之下,質疑的卻是朝廷。
“那難道咱們還要給他立個功德碑嗎?”崔澤不屑道。
“功德碑倒不用了,”太子淡淡道,“不過墓碑上,卻不能寫企圖水淹汴州這種事。”
小小年紀,胸懷卻立足江山社稷,思慮周全。
這樣的皇子,不知道怎麼教養出來的。
林鈺點了點頭。
“前面,”她忽的道,“還有一場惡戰呢。”
“不就十幾個人嘛,”崔澤笑起來,“真是可笑死了,從信使來報他們開始躲在林子裡造船的時候,我便覺得可笑。”
“既然要用水,”太子神情穩重,“沒有船怎麼行?”
已經有哨探從前方拍馬而回,神情裡透著疑惑。
“怎麼了?”林鈺道。
“稟東家,”那哨探道,“前面的人,都死了。”
一行人迅速近前,方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那船仍掛在空中,船下地面上躺倒十多個人。
細看那些人,每個人身上都只有一個傷口。
喉嚨,一擊斃命。
“喲,”崔澤叫起來,“咱們得快些了,有人搶著想立功呢。”
林鈺眼中一抹憂色,“立功咱們不怕,怕的是要抹去痕跡,死無對證吧。”
“走吧!”崔澤猛拍馬背,一躍而出。
“四十對三百!輔國公府搶個首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