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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支舞蹈來自敦煌,是近年來在長安流行的胡旋舞。這種舞蹈從康國傳入,舞伶雙袖高舉,隨音樂快速旋轉,像篷草般迎風轉舞,似乎永不疲倦。旋轉速度過快,以至於無法分辨出舞者的臉面和身體。
看臺上不時有人小聲鬨笑道:“再快些,再快些。”隨著這些聲音,高臺上樂聲更加緊湊,舞者也轉的越來越快。以至於最後停下來的時候,臉上的妝飾都飛落下去。
太後溫和地跟身旁的靖昌公主打趣道:“轉得哀家眼都花了。”
靖昌公主三十左右,嫁了科舉入仕的狀元郎,如今已育有兩子。她性子柔和,聽到母親這麼說,不禁笑道:“原本這舞就是快的,如今知道太後殿下在這裡,更是提了十二分的勁,怎能不轉得快些。沒想竟把母親的眼轉花了。”
太後瞪了她一眼道:“如今你是越發沒了規矩,看夫家把你慣的。”旋即又一笑道:“也罷,咱們嘗嘗這裡的點心,哀家特意命禮部去東市買的。咱們既然與民同樂,就嘗嘗民之所好。”
內侍忙把一枚凍果子夾到太後眼前的碟子裡。
太後又請坐在下方首位的大食國使節以及天竺國使節宴飲為樂。
跪坐在下面的禮部官員及王公貴族家眷陪客,也跟著動了幾下筷子。眾人又相讓夷人使節,一時間其樂融融。
再去看時,已舞到第六場,是一支踏謠娘。這是歌舞戲,男性舞者穿著女子的衣衫,徐步入場行歌。以偽做妻子模樣,又做毆鬥之狀,使人笑樂。該舞蹈來自民間街頭小戲,這些年傳入貴人居所。一時間雅俗同賞,高臺之上傳出太後的笑聲。
“這樣的也準入了。”太後邊笑邊嘆道。
一旁的禮部官員叩首答:“是陛下特意恩準的,陛下說,太後殿下中秋聽戲的時候,提過一次北齊小調。陛下便令我等尋了這個來供太後一娛。”
太後聽了心生歡喜,嘴上仍斥道:“每日裡國事繁多,花心思記這些小事做什麼。”
座下的公卿侯爵家眷忙一疊聲贊賞皇帝陛下孝順,惹得太後更是歡喜。
大食使節是個身穿深藍條紋長袍的大鬍子男子,此時也興趣盎然看向臺下。由於他已在長安逗留一段時日,也參加過好幾次宴飲,聽得懂漢話,故而能聽明白一二。
天竺使節也正探頭看向舞臺。大弘跟天竺風俗人文諸多不同,他又不懂漢話,自然看不明白這歌舞戲,不停嘟嘟囔囔令譯者解說。
不多時,臉上竟浮現些不屑的神情來。
這神情正好被正沉浸在喜悅中的太後捕捉到,一時間面露疑惑,跟內侍低語了一句。
內侍忙大聲道:“天竺使節似乎對我大弘的歌舞,有不同的見解。”
天竺使節抬頭看了一眼那內侍,又低頭跟譯者耳語幾句,譯者頓時變了臉色,垂頭不敢翻譯。
太後神情溫和道:“譯者只司傳達之責,使節也可直抒胸臆,你盡管道來便是。”
譯者跪坐在使節旁邊,神情忐忑道:“使節言講,‘像這般歌舞戲,天竺那邊,不需要行歌唱和。只是靠舞者的手勢、眼睛、面部表情、肢體語言和音樂節拍的快慢,便可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這舞乃印度尊神所創,是為婆羅多舞。”
“哦,”太後頷首道,“那就請諸位靜待天竺使團的歌舞吧。”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冰冷。公卿貴族們皆停著安坐,似乎真是在等待天竺之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