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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 迎兒見姚翠蓮姑侄倆已經來到鋪子上幫忙了,就交代好她爹,萬事等她回來商量, 實在等不及了就去找姚家人問個主意, 總之不能再自作主張。
天色還未全亮,三人就出發了。前頭由迎兒自個兒騎了小毛驢帶路, 後頭租了輛牛車,拉了滿滿一車的“爛木頭”, 車沿上坐著來仙兒和狗兒。
來仙兒就是這麼說的:“你大老遠拉這堆爛木頭去做甚?怪費工夫的, 還費錢!要沒它們, 咱們三個人騎驢多好啊……”
三個人騎……?!小毛驢露出驚恐的目光,使勁刨了刨腳下。
迎兒笑笑,現在是一堆爛木頭, 去了臨清才知道到底什麼樣呢。狗兒大致也猜到怎麼回事了,跟著迎兒抿嘴笑,他家娘子有錢了,他不也就有錢了麼?
趁著太陽還沒出來, 天氣涼爽,他們就盡量走快些,待日頭出來了就專揀綠樹成蔭處走, 遇見賣涼茶的就停下來吃上一碗,又有見賣料草處,給牛驢飽餐一頓,這般走走停停的, 終於趕在太陽將落山時進了臨清城。
幾人也再沒心思體驗大市口的繁華,先去了碼頭上,找到自家攤子,見原先擺攤的地方居然空空如也,別說劉守珍人了,就是蒸籠都見不著。
迎兒心頭一跳,不會是……攜款跑路了罷?
自己快一個月不回來,劉叔不會是等不得他們回來,就跑了罷?還連三代單傳的兒子也不要了?果然是錢帛動人心,這二十多日少說也得有三十兩銀子……倒是夠他再娶一房媳婦,兒子要幾個生不得?
可憐的狗兒,他爹不要他了呢。
迎兒看著他的目光裡滿是同情,倒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銀子了。
“武家丫頭來了?這兩日生意好啊,老劉蒸四五鍋都不夠賣的,你看,今日又早早的賣光了……俺們吶,只有幹瞪眼的份兒,俺家面都才賣了幾十碗哩……”
賣光了啊……
“那劉叔人呢?”
“賣光自然就家去了唄,明日又要早早來擺上了,你們家啊,真會做生意!”
嗯……迎兒臉紅了,原來是她自己小人之心,錯怪人家劉叔了。嗯,就是不為她的工錢,劉叔也不可能丟下自己兒子不要啊,她把人家想成什麼人了!
“瞧吧,俺就說,可高興傻了吧?那臉紅的,把你樂得……”
迎兒忙叫上後頭的牛車,往自己租住的小院去。
狗兒“阿嗲”的喊了聲,大門上立時傳來一陣閂鎖碰撞聲,劉叔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就在門後出現,激動道:“娘子,狗兒,你們可回來了!快進來!”說著接過迎兒身上的包裹,見後頭還有牛車,又趕緊開了另半扇大門,與車夫合力將板車抬進去。
“娘子先吃口水,俺這就買菜去。”又問是拉了一車啥,迎兒只笑笑,不說話,直到結了車夫的錢,送走了人,才說是木頭,可能有用。
幾人吃過晚食,又燒了水洗過澡,清清爽爽坐迎兒房內說話,從他們走後開始話起,又將清河縣的事大體說了下,來仙兒坐不住,狗兒自告奮勇領她出門閑逛去了。
見他們走了,劉守珍才回房提了滿滿幾大籮筐的銅板兒來,道:“自娘子走後,小的守著生意,每日用面多少,做餅幾何,進賬幾何全都記在本上了,您可以看看。”
迎兒正為自己的胡思亂想羞愧難當呢,忙道:“劉叔辛苦了,俺自是信得過你的,不用看賬本了。”其實是她壓根就不識字!
劉守珍道:“也可,那小的就同娘子說個總賬,這二十一日來,攏共盈利四十八兩四錢,都怪小的手腳慢,不然還能再多一番呢!”
迎兒忙道:“劉叔謙虛了,只消你在這邊幫俺坐鎮,俺感激還來不及哩!”說著也不客氣,當場提了二十吊錢與他。將近五十兩銀子,他一個人都能趕上鄆哥兒幾人在時的一半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辛苦了。
翌日天一亮,估摸著錢莊開門了,她忙讓來仙兒幫著將銅板兒拿去“福運來”存了,名下有了六十兩的積蓄,終於又有了點安全感。這才拿上塊木頭往當鋪去。
先去當鋪探探底,再往木材行去,那日孟玉良說的也只是一個估值,並非準價,她得多比對兩家才行。
當鋪內,迎兒隔著比人還高的櫃臺,仰著腦袋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老頭戴上西洋眼鏡,左瞧瞧,右摸摸,半日不開價。其實她不可能真當,只是摸個底兒罷了,但被他三角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也不自在。
直到她脖頸都僵硬至快斷之時,那老頭才放下西洋眼鏡。
“大叔咋樣?”
“你是哪家的?”老頭不答反問。
迎兒知他是看不起自己年紀小,又是個閨女,道:“大叔只管說能當多少錢就成,家裡爹病了,娘沒了,等著錢救命哩!”
老頭就漫不經心道:“這得看你是活當死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