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他待她不賴,待她爹不賴,他就是當她哥哥也可以了。
“你是俺哥哥一般的人物!”
……
鄆哥兒滿心期盼等了半日,以為她會說自己如何不一樣了……原來只是個哥哥啊。
“我……我不想……當你哥哥。”
“啊?!”迎兒大驚,在黑漆漆的夜裡睜大了眼,脫口而出:“難道你要做俺兄弟?但俺記著你都十七八了罷?”俺可還才十四哩!
鄆哥兒:……
都說了他比她大多了,她這腦迴路是咋長的?摔!這世間的男女,除了兄妹,除了姐弟,她就想不出旁的關系來了麼?
“罷了罷了,別說話了,明日還得早起哩!”迎兒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就入了夢鄉。
只是可憐了鄆哥兒,翻來覆去的熱,渾身熱血只往一處去,滾~燙得快將他燒著了一般,他也不知該如何舒~解,只下意識的將腰身往前挺著才舒服些,漸漸的繃得腰都酸了……聽著她節律均勻的呼吸,淺淺的。
平素恁潑辣一人,睡覺時居然前所未有的規矩,不踢被子不打呼嚕不磨牙,甚至連身都不怎翻一個。
唉,真是活該啊,做甚要受這活罪,他不應該有那歪心思,以為僥幸能得什麼便宜……一早就應該去住腳店的!
一夜再無話,直到二更天,迎兒習慣性的醒來,剛想要起身下炕,想到地上還睡了一人呢,就輕輕喚道:“喂,起了。”
其實鄆哥兒早就醒了,準確的說是一夜壓根就沒怎睡著,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些,她一動,他就知道了。
“我不叫‘喂’。”意思是他有名字哩。
哪曉得迎兒還記著昨晚睡前的臥談,忙歡歡喜喜叫:“哥哥!”
喬鄆哥:……
這小潑婦,誰是她哥哥?!他只是想讓她喚他名字而已啊,別動不動“喂”!
“哥哥快起了!”
喬鄆哥:……我一點也不想當你哥哥好麼?
“好哥哥,快起了!”想到還得靠他幫著抬蒸籠端面盆呢,迎兒只好軟語求他。哪曉得不軟還好,一軟下來,那聲“好哥哥”就似一口甜過頭的糖,鄆哥兒耳朵眼裡被灌了滿滿登登的甜,泡得耳朵軟了,連身子也軟了。
唯獨一處,卻又是硬的。
“咳咳咳”,他邊咳邊喘氣,聽蔥頭說早起的男人是最耐不住火氣的……果然有道理!
迎兒喊過這麼一聲,也覺著不自在,好像是用力過猛了,只得清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更鼓敲過了,快起吧。”
少年“嗯”了聲,掀開薄被,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趿著鞋子就出了門。迎兒聽他出了門,腳步聲走遠了,方起身點亮油燈,剛換上昨日那身粗布衣裳出門,他已燒好洗臉水了。
二人換著洗過。鄆哥兒幫她鍋裡燒上水,她揉了面,又用刀子切出一條條的麵疙瘩來,再一個個三下五除二的揉成餅狀,擱蒸籠裡。
鄆哥兒眼眨不眨的看著她動作,驚詫道:“怎恁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