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話說喬鄆哥自從被迎兒“忙著掙錢”的理由給打擊後,已經幾日未來尋她說話了……嗯,雖然只是他單方面的尬聊。
這日,六月初七,再有十日,圓社少年就要往臨清城裡踢毬去了,張小閑做主,放了一天假,讓各自家去準備準備。
其他人都是有爹有孃的,只消回去就有人給將包袱收拾好,衣裳帽子鞋襪一應俱全,喬鄆哥他老爹連自個兒都收拾不好,哪裡還顧得上~他?
他就特意問了“蔥頭”,除了日常穿戴,可還要帶點啥。
蔥頭摸摸腦袋,估摸著說:“怕是要多帶兩套換洗衣裳罷?省得臨時花錢買。”
鄆哥兒有些發愁,他總共也就三套衣裳,兩套還是冬天的……這可怎麼多帶?
“不如咱們去買兩套?”
“沒錢!”
“去去去,你還沒錢?咱們社裡,哪一回不是你拿的錢最多,你要都沒錢,那我可就成花子了!”
見鄆哥兒不出聲,蔥頭就低聲揶揄:“說,你那些金山銀山要留著做甚?不會是……要去二條巷罷?聽說前幾日有人去了,那李桂姐兒家老鴇子最是勢利眼,見他們手裡沒幾個錢,全給攆出來了!”
鄆哥兒紅了臉:“你莫瞎說,哪個……哪個會去那種地兒!”
“誒,沒去過你臉紅個啥?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喬鄆哥知他脾氣,越是搭理他他越是上綱上線,就別過頭去看了別處。
“你說你怪不怪?你爹已經可以不吃藥了,你大小夥子不吃不賭還不嫖……你的錢都留著幹嘛?”
喬鄆哥在心內小小的說了聲:自然是留著娶媳婦咯!
她是個小財迷,沒足夠多的錢,哪裡娶得到她?她以前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也沒穿過啥好衣裳,更沒使喚過奴婢,估摸著,他得讓她吃好的穿好的再呼奴喚婢……才能娶得到她罷?
想到娶親……少年的臉更紅了,連耳朵尖都似煮熟的蝦子。
這一天,十六歲的喬鄆哥從未想過,他會有對少女求而不得的時候,而這種“時候”卻還維持了許多年。
“嘿,鄆哥兒幹嘛臉紅了?可是想到什麼好事了,說出來讓哥哥我也樂樂……嘿嘿”
配上他擠眉弄眼的動作,鄆哥兒更加不想理他了,拔腳欲走。
“誒你等等我啊,我領你去個地方。”說著,許少聰就不待鄆哥兒拒絕,勾肩搭背,硬生生將他扯著上街去了。
上了街,也不往別處去,直往縣前大街走,過了最熱鬧的地段,又見他不走了。
鄆哥兒就問:“到底要看啥?咋又不走了?”其實這地兒他熟得很,隔不了幾日就要來一回,看看她家炊餅生意好不好,看看有沒有潑皮生事,看看武大叔好不好……
“噓!”
“你別說話,不消走了,就在這兒。”
鄆哥兒不解,四處看了一圈:“沒啥好稀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