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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兒見自家門前圍了一群人,俱作小廝打扮,有兩個看著眼熟,是她在後頭張大戶家見過的。
第一反應是趕緊躲起來,躲得遠遠的,免受無妄之災。
但轉瞬一想,裡頭有她親爹在呢,她要不在,他還不得被那毒婦吃了?
直待擠開人群,見了屋內情形,她再不說母老虎吃了她爹了。因為此時的潘金蓮正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只見臨街那扇門被踹開,他們住了半年的屋子被人翻得亂七八糟,衣裳被褥散落一地,尤其潘金蓮愛作命根子那兩塊杭州絲綢的汗巾子,正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迎兒順著那隻狠踩命根子的繡花鞋往上,見到個五十來歲的富貴婦人,身上繡花的絳紅色絲綢衣裳,頭上插了好幾根金簪子,閃閃發光……迎兒喜歡極了。
可惜她的人卻不討喜,見迎兒盯著自己瞧,直接“呸”一口唾沫沁到迎兒面上,罵道:“小王八秧子看什麼看?你老子是個沒卵蛋的綠毛龜,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迎兒被她氣勢鎮住,嚇得低了頭去,躲到一邊,自己抹去臉上吐沫,心內剛想暗戳戳的回敬她祖宗十八代,卻突然聽見一把熟悉的聲音。
“迎兒乖,先到外頭玩玩,待會兒飯好了爹去喚你。”
若是以前,武迎兒真就被她爹支走了,但現在開了心竅的她,明顯聽得出話裡頭的無奈,這種亂糟糟的情況,自不敢輕易離開去。
只過去攙著他胳膊,小聲勸道:“爹先回房歇著去吧,病還未好全哩!”
武大不肯,只在兩屋中間的隔間板子旁杵著,似乎是有意攔著這些人進去……在保護裡頭的人。
裡頭那人自然就是潘金蓮了,迎兒突然又惱火起來。俺的親爹啊!那毒婦你保護她做甚?
“大娘,是俺……俺……”武大結巴半日說不出句完整話來。
那婆子愈發惱了,罵道:“閉嘴!沒讓你說話,老婆揹著你偷奸半年了,你且瞧瞧自己褲襠裡頭,可還是個男子漢?”
說罷不再理他,又對著裡間罵道:“死小婬婦,個沒男人就活不了的貨!有膽子與那老不死的滾被窩,就沒膽子滾出來?!還不快給老孃滾出來!老孃今日不扒下你這身賤人皮子,老孃……”
說著就深深的喘了兩口氣,顯然年紀不輕了。
迎兒突然反應過來,這婦人,怕不就是後頭張大戶他老婆?
那她現在鬧上門來……是發現二人姦情了?要知道,當年又醜又窮的武大郎能娶得到潘金蓮,可全是拜她所“賜”了。
為了防止張大戶與潘金蓮廝混,才打發一副嫁妝將這狐貍精送走了,才半年功夫呢,老頭暗地裡又與她深惡痛絕的“狐貍精”勾搭上了……她心內氣惱,可想而知了。
當然,中老年婦女的罵街能力是不容小覷的:“小婬婦,有本事勾漢子你沒本事出來可是?你使這綠毛龜擋在外頭做甚?”
罵著還將食指戳到武大郎額頭上來——可見這漢子有多矮了!
迎兒見此,曉得今日是無法善了了,不動聲色的將武大拉開一截兒,千萬別被殃及池魚。
反正偷漢的是她,得了好處吃香喝辣的也是她,事發了是死是活也該由她各人承受……當然,在迎兒看來,最好是讓她被張大戶老婆弄死才好哩,以絕後患。
然而,她爹可不這麼想。
只見武大“噗通”一聲跪下,朝著餘氏猛磕了幾個頭,求道:“還請娘子看在……看在……俺,俺面上,她再不好,也是俺正頭娘子,俺會好生說她……”
“啊呸!武大郎你當綠毛龜還當上癮了不成?她要曉得還是你正頭娘子,就不會揹著你偷人了!可憐我家那老豬狗,自被她掏空了身子,落下腰痠背痛、耳聾掉淚的毛病不說,撒泡尿都滴滴答答……”可能是顧忌著面子問題,餘下未再多說。
那可不是,六十開外的年紀了,本就腰間無力,肝腎不足,從胡僧那裡買了狼虎藥來吃,日日被潘金蓮掏……就是鐵打的年輕人也不一定耐得住。
迎兒可不管她如何罵潘金蓮,只怕武大遭殃,看張家那幾個小廝已經虎視眈眈要撲上來了,迎兒只顧著拉武大。
可武大平日看著懦弱,這時候卻一反常態的堅持,甭管迎兒如何拉扯,就是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