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看了眼糖糖的笑臉,轉過頭,不再說話。
月亮逐漸升高,半夜十二點了。
虞晚抱著睡著了的糖糖,仍舊是待在那裡。
對面的章半仙今天似乎賺了不少,正得意洋洋的哼著歌,收攤。
百樂門的歌姬舞女也卸下了精緻的妝,在這冷風裡穿著旗袍,娉娉嫋嫋的離開。
虞晚看著百樂門逐漸熄滅的燈光,神情莫測。
還差一點時間。
終於,在燈光徹底熄滅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小洋裝,頭發燙成小卷的美人走了出來。
帶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應該是很漂亮的,現在正挽著一個穿著藏青色軍裝的男人。
虞晚看著看起來很親暱的兩人,眼神陡然陰鷙。
空出一隻手,將地上的東西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
“哎,算命的!”嬌俏的女聲傳來。
虞晚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將自己帶來的破舊布包攥在手裡,往回走。
懷裡的糖糖似乎是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不舒服,發出幾句模模糊糊的囈語。
虞晚腳步微頓,隨即放輕,平穩而又安靜的朝前走。
“喂!”美人性格似乎有些跋扈,不依不撓的在身後喊道。
“算了,”穿著軍裝的男人攔住她,只是眼神卻沒有離開虞晚,“我們走吧。”
美人見虞晚已經走遠,嘟著漂亮的嘴巴,攬住男人的胳膊,撒嬌道:“哥,你不是看了人家一晚上嘛,怎麼現在又怯了膽了。”
男人的五官稜角分明,周身透著一股子銳利,瞥了眼美人,轉身離開。
“哎,哥!”美人站在原地,看著自家哥哥走遠的背影,氣呼呼的追了上去。
虞晚將糖糖送回家,但是罕見的,糖糖的家裡現在燈光卻是亮著。
“糖糖?”屋子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一個胖的連臉上的五官都看不出來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看著走進來的虞晚。
虞晚想起剛剛看到糖糖的時候,小女孩縮著手,用一根樹枝寫字的場景。
那是一個“母”字,糖糖的字跡乍一看是很規矩端正的,但是看久了卻發現這字卻透露著一股陰沉的感覺。中間的兩點連起,貫穿了整個字,字型有些傾斜,看起來有些瘦長,而且,瘦長的有些詭異。
物極必反。
恰好這時候虞晚聽見糖糖的肚子在響,於是將手裡的包子給了糖糖。
本來糖糖這麼大的小女孩,十二宮應該是很模糊的。
但是,糖糖的父母宮卻是非常的明顯。前額天左右的日月角扁平,暗淡無光,甚至隱隱透露出青色。
這意味著,糖糖的雙親應該早就不在了才對。
虞晚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睛眯起,透露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