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渦可愛得很,“哥哥,剩下來的字呢?”
虞晚指著白布,道:“算天下事,無論是父母妻兒,還是生死禍事,只要你想知道。”
看糖糖還有些迷糊的表情,虞晚仔細的教了一遍上面的字,又解釋了一遍意思,“糖糖明白了嗎?”
糖糖點點頭,說自己明白了,又指著對面的一個小棚子,疑惑道:“那個人是不是和哥哥做的是一樣的事情?”
虞晚順著糖糖指的方向望去,赫然望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羊鬍子老道朝這邊望過來。
虞晚想著是同行,就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結果人家忒不領情,掃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虞晚望向面前的糖糖,說:“對啊,哥哥和那個人是同行。”
“哦,”糖糖這時候已經坐在了小凳子上,“那哥哥就是騙子了。”
虞晚:“……這話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糖糖搖頭晃腦的學著大人的樣子撇撇嘴,“章半仙是個騙子。”
虞晚失笑,在懷裡掏出銅錢,向著白布上擲了六次。
“艮下坎上,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
虞晚看向糖糖,道:“看來今天能見到大人物。”
“大人物?哥哥怎麼知道?”
虞晚:“因為哥哥是個騙子。”
糖糖:“……?”
天色逐漸變黑,百樂門的門口也逐漸來了人。
晚上的溫度逐漸下降,虞晚對著自己的手心呵了口氣,這裡的溫度雖然低,但是從各個方向湧過來的暖氣倒是充足的很。
虞晚看向身邊的糖糖,問道:“糖糖,你冷不冷?”
糖糖身上的紅棉襖有些大,補丁也很多,臉蛋灰撲撲的看不出臉色。
“哥哥,我……不冷。”
虞晚皺眉,摸摸糖糖的手。
嘖,真冰。
“糖糖,你要不要先回……”
“不要!”糖糖嘴巴癟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哥哥是不是嫌棄糖糖礙事?”
虞晚揉揉額頭,“沒有,我只是……怕你不習慣這天氣。”
糖糖的神色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沒事的,哥哥,反正糖糖回去以後也是這樣的。”
“是媽媽的身體原因嗎?”虞晚的聲音很輕,也很慢,像是在斟酌著語氣。
“是,”糖糖笑得燦爛,“媽媽一到晚上就很怕冷,但是糖糖年紀小,身體很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