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講盡。火核吸一口氣,終於提及了正題,“扉間大人讓我來問一問,您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
“工作?”斑歪頭反問,接著若有所思,“木葉目前戰力很缺乏嗎?”
“並非缺乏。”火核低聲回答,“只是如今戰爭迫在眉睫,初代目的康複尚待時日,木葉需要無可匹敵的……震懾力。”
“我們非但需要保護木葉和盟國本身,還需要阻止別國之間的戰爭。”千手扉間說,他攤開數張卷軸,上面記載著浩繁的情報,呈現在宇智波斑面前,“目前大國之間脆弱的盟約是在木葉的制衡之下維持的。一旦盟約被打破,木葉無法獨善其身,勢必會被捲入戰火。”
他們位於火影辦公室裡,光線淺淡,沒有第三個人。
斑垂眸觀看那些卷軸。
忍界正在動蕩,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摩擦發生在各國邊境,忍村厲兵秣馬。
“因為兄長的久病,這場戰爭的潛流已經積累了很久,如今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一旦戰爭爆發,木葉取勝也沒有意義,局勢會變得如結盟前同樣劍拔弩張,和平將不複存在。”扉間說,念及兄長重傷,一度瀕臨死亡的事,他沒有掩飾口氣裡的憤怒,“可以說這些局面都要歸咎於你,斑。”
“你重新點燃了兄長用一生之力才平息的戰火。”
斑翻動卷軸的手指頓住了。
按扉間對他的熟知,他下一秒就要怫然而起,露出猩紅的目,以他輕蔑的目光和孤高的力量彈壓下一切膽敢觸犯他威嚴的輕狂之徒。
可是斑沒有。
他停了很久,但後來,卷軸移動的沙沙聲重新在他指間響起,他繼續細看情報,只是問了一句,“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那聲調慵懶平淡,非要深究的話,可能有一點索然。
扉間沒有讓那一絲意外影響到自己,他答道,“我安排了一場新的五影會談,就在近日。所有人都知道你回歸了木葉,他們密切關注著你的動向。”
他頓了一頓,“在會議上,你需要代表火影的立場。”
斑微訝,抬眸看他,挑了挑眉毛。
“這是兄長執意定下的策略。”扉間說,“對內我們會稱這次會議是由我主理,以免引發疑義。實際上,你的責任是……”
他轉身抄起置於辦公桌案頭的火影鬥笠,將它啪的一聲放在斑面前。
“如兄長曾經做的那樣,以火影之名,阻止戰火。”他冷峻地說,“你也可以親身體會一下兄長這些年做的工作,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麼容易。”
晚上,斑帶了一些文書回到他的宅子裡。
他打亮一盞燈。木葉的公共設施建設得很不錯,絕大部分割槽域都通上了電,哪怕宇智波舊宅這種偏遠又年久無人的居所,也有完好的電路。
哪像他年輕的時候,夜裡能照明的只有燭火和月光。
和平年代,民用科技的發展總是日新月異。
他給自己做了飯團,倒上一壺酒,空曠的宅子裡沒有第二個人,顯得分外靜。他一邊慢慢進食,一邊翻開文書。
那一疊都是他離村後的幾年裡,木葉與各國各忍村之間的合約條例、來往信件,涉及方方面面,內容駁雜,都由千手柱間撰寫或簽署。中間有幾份留底的草稿,字裡行間還留著柱間圈圈點點的批註,有時可能寫錯了什麼,團一個小墨團子。
初代目火影的字跡很遒美,筆劃轉折之間,別有一種圓融的雅緻。
斑的指尖,從墨跡上摩挲過去,目光掃下來,忽然在一片正兒八經的公文之餘,掃到一句“近日如果有宇智波斑的訊息,請來函告訴我。”
他盯著那句話看了一會兒,才接著往下翻。終結谷決戰的時間點之後,柱間的字跡驟減,多由扉間代勞。後來的一兩年裡,還斷斷續續地出現了一些,到差不多第三年,就完全絕跡了。
斑飲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