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大周跟巫奇那多之間,遠不止朋友這麼簡單,巫奇那多千裡迢迢從南疆奔赴京城,不惜冒險幫她,也不單純只是為了分一杯羹,攪和朝局,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是如何脫身的,也是走的密道?”想來大周不會帶他下山,更會視他跟譚懷禮為一派,必定是他想了法子提前下山才逃過一劫。
“我神通廣大,跟你一樣,跳了麓山,游回來的。”他簡直就是在胡扯,我不由得轉過頭去。
麓山若是跳下去,摔得不清醒不說,還能有命活著,才怪。
“你怎麼知道我會跳下麓山,又怎麼願意去救我?”這個問題最是困擾我,不問出來,我始終不得安生。
“因為你傻啊,那河就擺在那裡,我閉著眼睛一算,就知道你肯定要跳下去,你說怪不怪,我剛這樣想著,你竟然抱起蘇賢汝就往下跳了,真是嚇人。
夫人嚇得大叫出聲,你帶了人家兒子下去,她能不跟你拼命嗎,虧她反應及時,長綾出手,這才救了蘇賢汝一條性命。
之前跟你一同進京趕考,那時候就覺得你傻,沒想到你不光傻,還蠢,你死了,誰會為你傷心,為你難過,還不如好好活著。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懂嗎?”
唐一白雖然面上還帶著笑,一條腿甩來甩去看得我眼花繚亂,以前對我造下的孽,突然間就煙消雲散了。
我又喝了口茶,對他說了句,“那就好,咱們從今往後,各走各的,勞煩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之前你對我痛下狠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此別過。”
“等等,按照慣例不應該是這個詞啊,不應該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嗎?你說錯了吧。”
他拽住我的袖子,一臉的吊兒郎當。
我白了他一眼,“你怕是看不上我,我就不在這惡心你了。”
想起他之前對我的厭惡,不禁更加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救我,難道單純是覺得好玩,還是腦子壞了,不清醒。
“哎,你急什麼,我跟你說,鶯鶯他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怎麼還不明白,哎,我跟你說話呢,宋缺!你聽見沒有,鶯鶯他們說的就是我的心意,聽見沒有!”
他一邊喊著,一邊拽著我不讓走,倒有點像小孩子湊熱鬧。
我忍不住翻了臉,“唐一白,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難道你要我相信你自己突然間轉了性,由以前的厭惡,突然就變得喜歡了?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你就別拉著我玩了,我有許多事還未弄清楚,謝謝你跟朋友這幾日的照顧之恩,我得走了。”
“我有病,我有病還不行嗎,你走去哪?去找蘇賢汝,你別找他了,他人都毀了,你找他做什麼?”
一急之下,他脫口而出,我卻當場驚在那裡,半點動彈不得。
他改成拖著我的手,拉倒凳子上坐下。
“你別走了,留下來陪我玩好吧,這麼多年,我還沒遇到你這樣傻的人可以玩,當時進京的時候就該把你帶回唐門的,多省事,就是當初優柔寡斷沒想清楚,所以由得你進了京城。
後來回了唐門,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你好玩,盡管唐門有趣的事挺多,我卻總也提不起興趣,這滋味真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們都說我犯了相思病。
那,就是鶯鶯他們,我覺得簡直就是胡鬧。
相思病?怎麼可能,這輩子只可能別人對我犯相思病,我怎麼會對你犯相思病。
可是,越是這樣想,夜深人靜我越是想不明白,心心念念想著把你弄到手,如今終於得償所願,鶯鶯說我的相思病該解了,你別說,還真是。
這幾日看著你躺在那裡,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平靜下來。
覺得人生得你足矣。”
次奧,他腦子真的有病了,前幾次見我都是要打要殺的,突然就情意綿綿,一臉發春,我擦了擦胳膊,簡直雞皮疙瘩掉一地。
就跟陳棉之前說的一樣,莫不是我真的像他們娘親,看了就有說不清的親切感?
不想要這個親切感,這人腦子不正常,我不能跟著發瘋,為今之計,我只想趕緊出了這院子,趕緊去看看蘇賢汝。
哦,對了,他說蘇賢汝人都毀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扭過頭來,盯著他瞪大的眼睛,揪起他的衣領,狠聲問道。
“蘇賢汝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