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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蜀山百餘年,雖有溫恆陪著,仍覺得不滿足。
我做過許多夢,夢見我在一柳絮飄飄的院中舞劍,有一人在邊上撫琴。
蜀山不種柳,青丘也不種柳,我印象中唯有同二哥上天宮那回,在那個撫琴的好看仙君府中是種了垂柳的。
我夢見我懷抱一人,他偏著腦袋不看我,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我不認得他,卻有種想要一直抱下去的沖動。
我夢見自己躺在床上,身邊睡了個人,他抖得厲害,我沒忍住去摟他,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真好聞。
我夢見自己化作原形,躺在一人懷中,搖頭晃腦的,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我見他笑得很好看,好看得像是能化人心。
我夢見一戲臺子,臺上的人唱完一曲,我站在臺下同他招手,他卻目光躲閃不敢看我。
奇怪,那人明明是女兒家的裝扮,為何我總覺得是個男人?
我夢見我去放水燈,我一個人,卻貪心地買了兩個,也不知道另一個是要給誰的。
我夢見自己身著喜服,對著天地道:“不問前生,不求來世,只此一生。寧負眾生,永不負卿心。”
我夢見自己在一房中養傷,我想去找文清,可坐在榻上的那個人不讓我去,真是討厭。
我夢見文清死在我懷裡,我割了自己的狐貍尾巴換他一命,隨後被一人帶走了,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只看見院中的垂柳和放著棋盤的大石頭。
斷尾該是很疼的吧?我怎不覺得痛呢?
興許是因為夢裡是沒有疼痛的吧。
可那人怎顫顫巍巍站不住了?
他為何抓著我的手不放?
他在說什麼?
他道:“蘇淮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說著,他暈了過去。
我突然很想過去抱抱他。
我夢見誅仙臺前有一人,他同我笑,他道:“罷了罷了,你若歡喜,便都依了你吧。”卻轉身跳下了誅仙臺。
誅仙臺上回蕩著一句話:“此後輪回於世,莫再叫我遇見你了。”
我夢見一個人,我總夢見一個人,來來回回地夢著,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究竟是何模樣,我就是想不起他究竟是何人。
我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也記得他看向我時滿是失望的眼神,每當夜裡我醒來,總希望那人就在我身旁。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又或是記錯了很多事,像是在樹下喝酒,像是在湖中泛舟,又像是在瑤池邊上漫步,記憶中一直陪著我的人是溫恆,可我總覺得不是他。
我記得文清同我說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日夜思念,見了便歡喜,不見便如失了心魄。
長姐和二哥都說溫恆是我命裡的那個人,我也確實很喜歡溫恆,容不得別人傷了他。
可是,溫恆日日伴我身側,那個叫我日思夜想,成天如失了心魄的人是誰?
那個叫我想護他周全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