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自己方才莫名的想法感到羞恥,因而也不敢看他,只是隨意地看這看那,故作無所謂地說:“天權君客氣了。”
我們站在走廊裡,相互行了便禮,然後各自回了房間。
北鬥七星君皆是蓮花所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天權更是其中最雅緻之人,也是最好看的一位。我想著他方才在我懷中的模樣,竟痴痴地險些回不過神來。
門外響起敲門聲,敲的卻是天權的房門。
我走過去開門,人已經從天權房裡退了出來,原是店小二來送洗臉水了。
小二朝我笑道:“客官莫急,我這便給您送來。”
我道:“再送些粥來,後堂便把藥煎上吧。”
“好嘞。”
文清靠在床上看書,我撐著下巴看他。文清覺得不自在,便道:“你無需在此陪我。外面熱鬧,你可出去走走。”
我問道:“文清,你可能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何感覺麼?”
文清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淮安是有喜歡的人了?怎不曾聽你說起?難不成是昨日方遇上的姑娘?”
我搖頭道:“便是沒有才要問你,怕自己何時遇上了卻不自知。”
文清笑道:“你這模樣倒像是害了相思了。”
我忙道:“你莫要胡說,便告訴我吧。”
文清想了想,道:“大抵是日夜思念,見了便歡喜,不見便如失了心魄。”
“可我思念之人甚多,離開沈家村之後,我也時常想你、想凝兒、想沈大娘、想沈老爹。”
文清只是笑,他覺得像我這樣打小在山上修習仙法、不諳世事,大抵是不懂這些的,便不與我多說。
文清不理我,天權我又不敢去找,只能同一茶杯玩了。
約莫到了正午,店小二來送飯,我問他道:“對面的公子可用過膳了麼?”
小二道:“那公子方才已經走了。”
當真只留了一日。
文清問我:“那位公子是何許人?”
我道:“那位公子可是位人物,多年前我有幸結識了他,昨日在此巧遇,原以為能得以同行,想來他有更要緊的事,需先行一步。”
我有些許失落。
文清問道:“你今早問的那些話便是因為他麼?”
我只道:“因他,卻也不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