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第一次抽他的血,因為太著急,差點讓他斷送了生命。他的抗拒意識覺醒得很晚,比他哥哥差多了。他哥哥剛生下來沒多久,就很抗拒我們的靠近,每次料理他都得小心翼翼才行。”
陳教授突然停下腳步。
“沒有用鐵鏈鎖著,不怕逃走嗎?”
馬先生安慰看他,“這個問題我一會兒再回答你,但是把那兩個小孩帶大的經歷我一定得告訴你。那太特別了,真的。你知道人為什麼喜歡養貓嗎?那比養貓還讓人感覺到快樂。”
馬先生呵呵一笑。
“扯遠了,剛才我說到哪兒了?”
陳教授提醒:“說他哥哥的意識覺醒很快。”
馬先生咬了下牙齒,食指指著前方地板:“對,沒錯。他哥哥真的是,幾乎繼承了完美的人魚基因。我不敢動他,只能轉去從小魚下手。”
“小魚一開始除了長了條尾巴之外,真的跟普通嬰兒沒什麼區別。當然,除了他喜歡吃生的。每次帶他去抽血或者研究的時候,他總躺在手術臺上,笑咯咯的摸我的臉。”
馬先生的眼底開始散出溫柔的光,好似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孩子一般。
“盡管幾乎每次抽血都從他身上進行,他還是會有與我親近的意思,我想可能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他身上有來自我的基因。後來有一次,可能是抽的血超量了,而他的身體也為此承受了巨大的代價。他開始衰老,器官也在緩慢衰竭。最後迫不得已,我們給他做了開腔手術,幾番周折才把他救了下來。原來,因為我索取無度的抽取他的血液,他的小心髒供應給身體的血液嚴重不足,導致他心髒疲勞而衰竭,進而影響到其他的器官。”
“那時我是害怕了。而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知道他的治癒能力有多差勁。他胸口的傷恢複得很慢,甚至我還動用了不少人類的藥物和儀器,最終才把他救回來,如今他才能在水池裡活蹦亂跳。”
陳教授靜靜聽著,馬先生虛虛緩了口氣,兩人來到二樓的空中花園。
“至於你問的那個問題,很簡單。”馬先生說,“我在他們身上裝了晶片,裡面是最新的定位系統。只要一出房門,我就會知道。”
“以前哥哥嘗試逃跑,也是真跑了。到樓梯口的時候,被我的人用超大量的□□打暈了,從那以後他就不敢再跑了。”
雖然做好了將人魚作為犧牲品的心態,陳教授在聽到這番話時,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我把兩個孩子的情況大致說了,你能跟我講講他嗎?”
“當然。”陳教授收起情緒。
“他與其說是一具身體,還不如說是個智慧的開關。他可以隨時調動血液裡的細胞,進行自我毀滅。在他不願意醒來的時候,我們嘗試過抽取他的血液,無一例外的,不是血液的治癒細胞被他的意識細胞控制,就是他自我毀滅的反抗。”
馬先生兩隻眼睛像點了兩簇火苗,瞬間亮了起來。
“照你如此說,他很強大了。小魚的媽媽也做不到如此。”
“他能讀懂人的心思,甚至能控制人的心智。之前,他曾在我意識薄弱的時候入侵我的意識,讓我將他帶出外面。那時,差一點就將他送走了。他選的目的地在郊區的某個大橋邊,那裡有個大湖泊。幸好,許永安跟tina及時趕到,不然,如今我也沒辦法在這裡和你談交易。”
馬先生點點頭,聽到許永安,他似乎是忍著某種好笑的表情。
“這個男人魚擁有如此相貌,身材又是孔武有力,許永安他沒點心思?”
陳教授雖說和他談了交易,可並不想在他面前說許永安的是非,畢竟那是私人問題,怕哪天和馬先生鬧掰了,又被他反咬一口。
一切以利益為基礎的交易都不適宜深入到私人層面,這點他很清楚。
“之後呢?還有什麼?”馬先生問,
“之後,許永安很生氣,對他大打出手,因此我發現,人魚怕電。”
馬先生笑了。
“誰都怕電,兩百多伏的高壓,鯨魚都受不了。”
“綁住他的鐵鏈加固了幾條。從二樓逃出立交橋的出口也被全面封鎖了,一樓的倉庫也是嚴加看管。只要在實驗室裡,他幾乎是沒機會出去。”
馬先生挑眉:“那還怎麼玩兒?”
“謝教授提議將他送去老闆改裝的別墅,利用游泳池蓄滿海水,讓他吸收更多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