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恆娘這裡,因為自己的繡品在拍賣會上太過出風頭,價格賣到了3萬兩銀子,因此,恆娘在自己的拍賣會上,拿出了一幅八扇屏風,八幅美人圖。各個國色天香,卻又各有千秋。八幅圖,風格迥異,用了上等的紫檀木精雕出來的,還鑲嵌了玉石和寶石,恆娘一下子就解決了資金緊缺的問題。
14 心動
保溫杯、首飾、化妝品、裘皮和人參,都賣出了高價。一共得了19萬兩銀子,將定下來的東西都弄回來了,這才算是放開了手腳,恆娘這邊又定了不少的茶葉和緙絲、織錦、妝花緞等等。
恆娘畫了新鮮的圖案,讓他們織出來,不僅是緙絲,織錦緞和妝花緞也畫了許多新式花樣,然後又去買了許多極品的茶,也將自己空間中的茶葉拿出來讓他們加工,得了許多花茶。還蒐集了不少的鮮花,這邊的收購鮮花可是很容易的。
恆娘這次瘋狂的購物,花了9多萬兩銀子,給選原石的師傅工錢,又給商隊運費。將這些原石分別用送到蘇州和揚州兩個城市,還有官窯的瓷器。這官窯的瓷器本來是不能隨便出售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操作,只要說這瓷器有瑕疵,就可以處理了,因此恆娘得到了一整套的官窯瓷器,還有許多其他極品的瓷器,光是這些瓷器,就超過了68萬兩銀子,這還是賄賂了當官的,給出的價錢才這麼多,否則的話,一個官窯出産的一對杯子,價值就能達到十萬兩銀子,就如成化年間的一對杯子,在當時就值十萬兩銀子。
恆娘在揚州,接到了崔家的信,是秋氏寫來的,說,不管崔毅如何,他們就把恆娘當成自己的兒媳婦,小三元和錘頭就是他們的親孫子。讓恆娘不要傷心,鄒氏和他們都已經寫信罵過崔毅了。不過,卻沒有說讓他們複合的話,估計也是因為有聖旨在,也知道破鏡難圓。
恆娘接過信,坐在那裡好久沒有說話。此時恆娘突然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和崔毅,真的是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心裡也明白了,啊,原來自己想想複合的。或者說,她更希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已經發生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收拾好心情,恆娘給秋氏寫了一封信,沒有提崔毅,只是說了兩個孩子在外面找了很厲害的老師讀書,而自己跟在一個老闆身邊,自己掙點錢。給孩子們留點家底。秋氏和鄒氏那裡,想必也是知道了恆娘這邊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崔毅的算計。但是不管是秋氏也好,還是鄒氏也好,都已經做不了崔毅的主了。恆娘這信寫的也是心酸。
恆娘當時不得不拿出那些銀子來,如果是在崔毅那裡,隨便他要怎樣,恆娘無所謂。和離也好,讓她變成嫂子也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周氏手裡,在周家人手裡,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此時夏廣淵來了,說是朝廷撥款2萬兩銀子,讓恆娘過去,因為救災,重修堤壩,來年的糧食種子,都是要在這2萬兩銀子當中出的。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朝廷的戶部,他們撥款說是2萬,但實際上,到了夏廣淵手裡,只有16萬,缺的那4萬,被皇子們給扣了,這件事情,夏廣淵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這一次幸好是到了夏廣淵這邊,否則的話,一層一層分下去,到了縣裡,估計也就三五萬兩。
恆娘把蒐集來的東西都放到自己的宅子,貴重的放空間,也把空間一些價值不高的東西拿出來。不高茶葉還是得放到空間當中密封的,現在空間的靈氣比過去充沛,放到裡面的東西,不用放到泉水裡,保鮮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恆娘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準備了四個馬車的成藥,就是為了災民用的,而恆娘已經在這邊實驗成功了水泥,而且水泥的硬度非常讓人驚喜。恆娘相信到了山東那邊,也不會品質下降。
恆娘本來還想買糧食的,但是大明寺那個時候已經搜刮過了一次,送去賑濟災民。恆娘要收,可能就得收高價糧食了。不過北方幾個省份的糧食要下來了,而男方的二季、三季糧食還沒上來,因此,恆娘把糧食的問題交給在北方的手下去辦這件事情,不過這水泥的事情,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恆娘可不求名,但絕對不能放過這利益。
因為空間中的能在現在值錢的東西不多了,將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手裡的那點銀子可不夠幹什麼的,就比如上次用2萬兩銀子換回兒子的自由,恆娘也相信,自己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怕是還會有需要,而且,她有兩個兒子,還沒有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呢!再說,兒子若是不善經商,總得多給兒子留點銀子,置辦點田産和鋪子啊!
再說了,人老了,可就沒有這個精力撲騰了,不留點過河錢怎麼能行呢?等恆娘到了濟南,進了府裡,就看到府裡的下人很是忙碌,恆娘回到自己原來的院子,似乎也就這裡安靜了。
恆娘船回來,之後又坐車,實在是累的很。災區那邊也路過了,情況比想象中的還好。但是在路上就聽說了,有些地方還是發生暴亂了,聲勢還挺大,不過訊息閉塞,他們在南方沒有聽到過罷了。恆娘進了府裡,也發現了,府裡的侍衛多了很多。
夏廣淵不管怎麼說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安全當然很重要了。破雲去張羅飯菜了,回來的時候就買了菜,他們自己也帶了米麵油,追風則去找這裡的管事了,因為恆娘回來了,以後進出府門,買米買菜,總要知會一聲,順便還得跟夏廣淵彙報一下,她回來了。
沒多久追風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大訊息,
“當朝戶部尚書,朝武英殿大學士,肖博宗大人來了,”
肖博宗,聽了這個名字,恆孃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這個人不過四十來歲,就已經是內閣的人了,而且這個人睿智精明,狡猾狠辣,進士出身,又打過仗,在部隊裡人員很好,雖然是戶部尚書,但也是禦林軍右指揮使,他的親弟弟肖繼宗是陝甘總督,表哥是靖王,當今皇帝的弟弟,怪不得府裡的侍衛這麼多人了。根本不是因為夏廣淵。但同時也說明一件事,夏廣淵現在不再是一言堂了。
本朝沒有明朝的什麼錦衣衛,但也有類似的機構,這讓恆娘放心了點,不如有那無法無天的,自己又一身的毛病,肯定被盯上。
恆娘對追風說道,“去打聽一下,夏大人在幹什麼?最近城裡出了什麼事,尤其是賑災款的事情。”
追風趕緊去了,恆娘吃過了飯,就開始打坐,心裡想著,如今來了一個不好糊弄,不好說話的人,可怎麼辦?自己的水泥方子很可能拿出來不僅沒有得到一點好處,連命都可能沒了,到了那個地位的人,所圖謀的是江山,人命對於他們來說,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恆娘很是擔心。
等追風再一次回來,帶回來的訊息也讓恆娘更加擔心起來,這次送來的銀子,果然是不夠用的,若是完全都用在正地方,但是從巡撫到知府,再到縣府,層層剝削下去,能讓民眾不被餓死已經勉強了,而有兩個縣的縣令,一個用了發黴的米給百姓,一個將賑災款全部侵吞,只設定了幾個粥棚,發了幾日的清粥。這自然就激起了民變,當地還有一些退伍兵丁,還有兩個很大的鏢局,百姓當中,有許多會武藝的人,自然就落草為寇了。而且還深得民心,因為這些打家劫舍的人,分給百姓的米可多了許多,夠人活命了。而那兩個縣的縣令,施政的弊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一日就不好鳥,前前任也是一樣,所以現在的縣令也就繼承下來,因為歷來如此,當然無所顧忌。
夏廣淵並沒有沾染朝廷的賑災銀子,反而是接收了大明寺那邊送來的銀子和物品。一邊安置災民,一邊控制有不法之徒趁機囤積居奇,做了大量的防疫工作,也控制了邊遠地區的疫情。這算是夏廣淵的一個政績,一點成績了。若是沒有這個,現在夏廣淵肯定被擼了,因為肖博宗帶來了皇帝申斥夏廣淵的聖旨,讓他戴罪立功呢!夏廣淵也夠冤枉的,他可不是來賑災的。他算是監察,但這麼大的事情,他管不了,人家也不會把這塊肥肉給他。
夏廣淵是正二品的大員,而來了一個正一品的,還是內閣大學士,不僅是簡在帝心,更是內閣首輔的得意門生,大權在握。別說夏廣淵了,就是各地的藩王,都不敢得罪。因為現在朝廷正想著收回各地藩王的所有府兵呢!
夏廣淵知道恆娘回來了,一直到了很晚,恆娘都睡覺了,才派人請她,恆娘抽空看看錶,已經十二點了。深夜去見夏廣淵,恆娘必須鄭重,若是衣衫不整,可是要讓人真的認為她和夏廣淵有什麼了。
恆娘穿了一身紫色的閃鍛對襟寬袖褙子,一條深紫色的百褶裙。一頭秀發來不及梳成什麼繁複的發髻,只能將頭頂的頭發鬆鬆的挽上,斜插一根累絲扇面嵌寶的長簪子,餘下的頭發太長,幹脆披著,反正恆孃的頭發烏黑如緞,這樣也是非常漂亮的。手腕上帶著極品的冰種墨翠手鐲,手上拿著一柄自己繡的牡丹雙面繡的團扇,一面綠色,一面玫粉色的牡丹,額頭點上梅花妝,眉梢拉長,眼下上挑,嘴唇上則是摸了姨媽色。雖然她二十多歲,但現在已經算是徐娘半老了,這樣打扮,看著莊重了許多,但若是做她身邊細看,卻會百媚恒生,惑人的很!
領路的小廝提著燈籠,領著恆娘主僕到園子裡去,恆娘走的慢悠悠,心裡翻江倒海,這小廝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的神態,他的緊張,都讓恆娘明白,見的人,恐怕不只有夏廣淵,或者,見到夏廣淵要面臨的事情,是對自己非常不利的。她繁複思量著如何牽制對方。
涼亭裡,竹簾放下一般,四周點燃薰香,亭子的周圍還有不少的侍衛,亭子裡坐了兩個人,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衫的人很熟悉,應該是夏廣淵,另外一個,穿著月白色的長衫,衣襟袖口用銀絲沿邊,身材有些瘦,但脊背挺直,顯然是練武之人,恆娘看似慢慢悠悠,但心裡還是忐忑的,看到了這兩個人,恆娘先發制人,語帶笑意的說道,
“大人,真是夠忙啊!這麼晚了才能見到大人,實在是意外!”意思很明顯,我深夜跟你見面這事沒有過,
夏廣淵回頭,假意呵斥道,“恆娘,還不來見過肖大人!”
回頭又對那個穿著月白長衫的人說道,“肖大人,她就是恆娘,善經商,更善算賬,這次也是她從南方運回來的糧食和銀子幫了大忙。”沒說恆娘送藥和提點的事,這對恆娘也算是好事。
恆娘咯咯的笑了,上前來,恭敬的行禮,說道,“妾身葉氏恆娘,見過肖大人。”
“你認識我?”這人的聲音溫和,但恆娘卻本能的覺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