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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這裡,卻是連院子都無法出得去。
約莫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到了用飯的時辰,輕寒倒是等來了送飯的人。說來也怪,一貫以來的男僕,今日突然換成了個丫頭,嬌小的身形提著只笨重食盒,自始至終垂著頭。
輕寒往門外望了一眼,遠遠就看見院子外頭站著一小隊的崗哨,她又看了看眼前正忙活著的背影,頓時計上心來。她悄無聲息地取過臺上的瓷瓶,緩緩靠近,便預備向她的頸間砸去。可就在此時,那丫頭卻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擎住她的手腕,刻意壓低的聲音稍顯急促,“小姐,是我。”
輕寒凝神一看,眼前的人頓時令她大驚,“雲……”後頭的字生生被她嚥了回去,她又警惕地瞧了一眼門外,確保無人察覺後,才道:“怎麼會是你?”
“小姐,時間急迫,我長話短說,”雲姻佯裝做事,說話間並不抬頭,“白小姐已經安排好了,今晚便可以帶你出去,怕生變故才派我前來事先知會,你早些準備。姑爺那邊,表少爺與嚴副官已經作了安排,到時會在第四碼頭彙合。”
輕寒自始將頭偏向一旁,裝作並不理會的模樣,“你如何回來了?”
雲姻將菜碟放到桌上,“這一次,白小姐他們是大規模的遷移,得知你們如今的處境,才會繞走甬平。”
他們果真是來救人的,輕寒心頭一熱,滿是感激,“那孩子……?
“孩子一直與我在一處,你只且安心,只是這兩日著了涼,現下正在華慈醫院裡瞧著,等你出來了便能見著,”雲煙看了眼外頭,瞧見外頭的人也正向著裡頭望,當即有些緊張,“我必須要走了,小姐你自己當心。”
雲姻走後的好一會兒,輕寒都不曾緩過神來,腦海裡翻來覆去是她方才說的話。她說,今日夜裡便有人會來救自己,可事情能夠順利麼?顧敬之又不知是何種的情況,現在的處境豈是他們說救便能救的。還有孩子,雲煙說孩子病了,正在醫院裡瞧著,也不曉得嚴重不嚴重……這一件件的,愈發使得她心亂如麻,焦心如焚。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冷,輕寒僵坐在床沿邊,手腳冰涼。靜謐的空氣裡,只有梳妝臺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著的聲音。
月光穿過窗戶,照進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裡,更添一份蕭索的涼意。她轉頭瞥一眼時鐘,大約是到了兩點鐘,外頭安靜極了,她的心卻越發跳的劇烈,以至於自己都清晰可聞。
突然,絲縷濃重的煙霧從各處縫隙間鑽進屋內,轉眼間屋內便是一片繚繞。輕寒咳得厲害,一邊往門口走去,夜裡的房門向來是被上了鎖的,她推了兩下便放棄了,從門縫裡往外看去,只見院子裡早已成了火海,院裡的枯樹燒的正旺,沖天的光亮染的夜幕通紅,很快便往她這一處蔓延而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裡面的人往後退。”
輕寒聞言即往後退去,捱到桌邊的時候,那門便被一下踹開了。外頭一下湧進來幾個人,揹著火光,輕寒也瞧不見他們的面目,只是在他們的推搡下,跟著往外跑去。
也不知道是往著哪個方向,要到哪裡去,她被夾在中間只是跟著跑。穿過一條巷子後,才在一輛軍用的卡車前停了下來,輕寒微喘著氣,目光從幾人的面上一一掠過,卻是無一人識得。直到最後一個,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人臉上,久久不曾挪開去,似乎是在極力辨認著什麼。
那人也瞧著她,臉上竟掛著點點的笑意,“許久不見了,四妹妹。”
像是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掩蓋許久的幕布被陡然掀起,一幕又一幕的往事接二連三的閃現。即便她無法相信雙眼所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出聲,“二……二哥,是你嗎?”
顧奕之點頭,“是我。”
輕寒愕然,面前的人雖長著一張與顧奕之完全相同的臉,可這神情與行為,卻又哪裡還有半點智力不全的樣子。轉而之間,她便明白了幾分,顧家的人果然個個都不簡單——他是裝瘋這一點已是讓她始料未及的,可更沒令她想到的是,他竟有這般的本事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卡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路面上,輕寒坐在偌大的車廂裡,打量著顧奕之一行人,只見他們個個正經危坐,一手虛扶在腰際間,一副隨時準備開戰的陣勢——想來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小分隊。
顧奕之許是覺得歉疚,“對不住,當初一同欺瞞了四弟與你。”確是,數年前顧珮芝那一場出走的鬧劇,實則便是他在背後指引,而為的什麼,如今已是一目瞭然。
“二哥何須道歉,倒是我要謝謝二哥,今日的救命之恩,”輕寒一向是十分尊敬這位兄長的,無論是從前也好,抑或是今時今日,只會是越發敬重,“三姐和姨娘,還有琬芝妹妹可還安好?”
顧奕之道,“她們留在了法蘭西,一切都好,這次回來之前,琬芝與珮芝還特意讓我向你帶句好。”
輕寒笑了笑,雖然與這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到底也是相逢於難時,難免有些惺惺相惜,“難為她們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