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七)
乙兒好奇的看著眼前的車夫, 他們認識嗎?為什麼會知道她姓姜呢?難道是叔父派來的人?
如欣警惕了起來,從之前一路上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來看,這種人看著就很危險,尤其是在這京師她們根本就不認識其他人,怎麼會有人能一口就說出乙兒的姓來呢!
“你是誰?”
車夫奇怪的看著乙兒,“姜姑娘怎麼會不認識小的了呢,小的姓徐啊, 當日收了令尊的錢要送您去外祖家,結果到了太原境內, 小的去小街的功夫, 您就不見了。小的苦苦等了數日,也沒見到您的蹤影, 在太原附近尋了許久,最後只能上京來碰碰運氣,今日竟然真的在這碰到了您!”
令尊……是父親?父親讓人送她去外祖家?
之前叔父好像確實是去查馬車的事情, 但是叔父這些事都不與她說,她也沒有問過,難道真的是父親派人送她上京!
乙兒的眼睛一亮, 外祖家就在京中嗎, 她終於要有親人了嗎。
“我摔了, 不記得了。”心中很是激動, 可面上卻半分未顯露出絲毫的波動。
若是顧洵在此,一定會十分的詫異,這姓徐的車夫, 那日他明明已經下令將他收拾了,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出現在這裡。
車夫表情誇張的抽了口氣,“都是小的失職,害得姑娘受了傷,好在天尊保佑,現在又讓小的在這遇見了姑娘!”
乙兒點了點頭,確實是天尊保佑了,讓她摔倒之後又遇見了玉娘,今日還能在這遇上這馬夫。
“乙兒,這該不會是騙子吧?”如欣還是覺得怪怪的,若是真的是這車夫送乙兒上京,丟了人不是應該回去找乙兒的父親嗎,怎麼會自己上京呢。
乙兒卻搖了搖頭,“不是的,他說的我好像模糊的記得一些。”確實當初有個車夫帶著她要去找外祖母,只是後來到底是怎麼出的事,她又為什麼會躺在雪地裡,就不得而知了。
再說了,這車夫能一口說出她的姓,總不能是假的吧?或許真的是這麼巧。
既然乙兒都這麼說了,如欣也沒了主意,只能點頭應了,“那我們不去找顧大人了嗎?”
乙兒的眉頭皺了起來,叔父和外祖家這麼一比較,突然有些難以抉擇了,她真的真的很想見一見她的親人們。
“找不到叔父,先去見外祖,安頓下來再找叔父!”
如欣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如果到了乙兒的外祖家,至少比她們兩要熟悉京師,那麼肯定會知道顧大人的府邸在哪裡,就不必像現在這樣沒有頭緒的亂找了。
“可童兒還不知道去了哪裡呢,我們不管童兒了嗎?”如欣突然又想起了那個不見了的童兒,可真是讓人不省心的貪玩家夥呢。
還好當初她跟著一同上路了,不然就童兒帶著乙兒,什麼時候兩人一塊丟了都不知道!
“姜姑娘,那現在是怎麼打算?”
“去外祖家!”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親人,乙兒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就連聲音也不自覺的帶著笑意。
這真是一件聽著就讓人高興的事情!
“好咧,那請兩位姑娘上車吧。”如欣扶著乙兒,手腳並用的上了馬車,等到兩人一坐穩,車夫就揮動著韁繩超前駛去。
而另一頭小皇帝正苦惱的託著下巴,耳邊一直聽著沈紹在聲情並茂的噴著口水,想要找師傅求助,就看到顧洵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如今陳老將軍病逝,陛下該早作打算,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中更不可一日無將。軍權早就該收回陛下自己的手中了!”
周以世有口無心的點著腦袋,“愛卿說的有理,不如明日早朝朕問問謝愛卿對此事是什麼看法。”
沈紹恨鐵不成鋼的哎了一聲,“陛下!謝閣老與陳老將軍交好,這幾日定是傷神痛心之時,陛下還是莫要以此時煩勞謝閣老的好,陛下登基數載,此時也可自行決斷。”
顧洵雖然全程沒有參與,看似不在意的看著窗外,其實沈紹的話都入了他的耳中。
沈紹這次真的太急了,以為此時先發制人就能搶佔先機,也不知這次是誰為他出的計策,吃相也太為難看了些。
想要趁陳老將軍過世的機會,先下手安插自己的派系官員進軍營,怕是事與願違。
朝中除了文武兩派之外,還有以葛太傅為首的幾位中立派,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大理寺少卿裴嘉齊,督查院禦史游泓亦。
這兩位都是剛正不阿不撞南牆不回之人,與顧洵可以合稱為本朝三大不粘鍋派,平日裡朝堂之上,不管沈謝兩位閣老爭執的再兇都不會出聲。
尤其是遊泓亦,還有上早朝站著打瞌睡的黑歷史,只要不涉及國之根本,或是文武兩派有所偏頗哪邊之時他們絕不會開口。
沈紹今日這般行徑,怕是要落了下風了。
“顧大人以為如何?”沈紹被周以世的態度氣得啞口無言,看到事不關己的顧洵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