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冰靠著床頭,瞅瞅這個瞅瞅那個。
半晌,她向陳辭道:“陳辭哥哥,我的一次性洗臉巾也用完了。”
這一聲“哥哥”又清脆又突兀,陳辭臉唰的就紅了。
容詩卉的臉色也驀然沉了下去。
見陳辭還沒出去的打算,簡冰幹脆自己爬起來,準備下床。
“好了,”陳辭阻止道,“我下去買。”
說罷,他忍不住又瞥了容詩卉一眼,這才開門離去。
容詩卉目瞪口呆,滿腔憤懣:
我叫他去就不去,你一“威脅”,就比兔子還快!
門甫一關上,簡冰就一滑溜靠回了床頭:“他走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就是覺得他不值,”容詩卉強忍著醋意,有些刻薄地開口道,“他從小一路滑上來,從來沒拿過今天這麼差的排名。”
簡冰啞然,手指驟然扣進掌心。
“你的腳傷是障礙,你拋跳前的滑入,為什麼要減速?因為害怕?根本沒必要!還有撚轉的起跳……”容詩卉開啟了話匣子,語氣裡有不屑,也有挑釁,更多的則是怒其不爭的憤懣,“你如果肌肉力量不足,那就提轉速,何必非要自曝其短?”
她語氣譏諷,說的卻是事實。
簡冰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忍不住問:“你這算是,向我傳授經驗?”
容詩卉輕哼了一聲,站起身:“大約是不忍心你暴殄天物吧。”
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簡冰怔忪地看著房門被關上,回味著她剛才的話:
暴殄……天物?
從來沒拿過那麼差的排名?
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外面黑幕深垂,一絲風也沒有。
這北方都市的深秋夜晚,沉默如無生命的磐石,只那不斷下降的氣溫暴露了它的嚴酷和漠然。
隔天一早,最先開始比的是男子單人專案。
這幾年的男單技術難度水漲船高,沒個四周跳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線的男單選手。
國內的小將們勢頭猛烈,也理所當然地提升了技術難度。
看著一個個年輕男孩在冰上翩然起舞,簡冰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陳辭幾眼。
他面色平靜,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不回頭,只輕輕在她手背了拍了兩下。
接下來是女單、冰舞……
肖依夢、章雨天、安潔……那些曾經靠得那麼近的運動員,一到了場上,便與臺下截然不同,也與表演滑時候的放飛自我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在規則下各有亮點,一如天際明暗不一的點點繁星。
單言眾望所歸地拿到了短節目最高分,肖依夢也終於重新證明瞭自己一姐的實力。
接下來,就到了真正決定勝負的自由滑、自由舞環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挑戰10000,成功了接下去幾天就可以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