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包紮的小醫生,也開口提醒:“別在這裡打情罵俏,到時候留疤了我可不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單言冷哼一聲,幹脆挨著簡冰坐了下來,“我負責。”
簡冰乜了他一眼,專心看小醫生操作。
等到單言再一次抬起手,她突然問:“你不是想追我吧?”
“追、追你?”單言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僵硬,嘴硬道,“你誠心誠意跟我表白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他這話說得驕傲極了,連小醫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這麼臭屁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簡冰懶得再理會他,等小醫生包紮好,站起身打算離開
她這一轉身,才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陳辭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清創室門口。
他手插著兜,低著頭,出神地望著地上的大理石花紋發呆。
不知是不是簡冰的錯覺,自從那次在冰上中心偶遇單言之後,陳辭的態度就冷淡了不少。
他本來話就不算多,如今更是除了訓練相關之外,幾乎一言不發。
單言倒是經常來“串門”,有時是在附近的公用車庫裡,有時幹脆就在電梯裡。
按他的話,說是去冰上中心測試。
國內這麼多現役運動員,簡冰也沒整明白,他一個人怎麼有這多測試。
簡冰沒空去打聽,她忙著訓練,忙著控制體重。
時間只剩下三個月不到,短節目編舞才剛剛開始,長節目也馬上要排上日程。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約就是撚轉和拋跳的大門開啟之後,進步還真是突飛猛進。
他們現在不但撚轉能上兩周,oth也順利上了兩周。
江卡羅開心壞了,靈感大發,居然提前把短節目編舞完成了。
但自由滑的編曲仍舊沒有眉目,江卡羅提的方案全被霍斌否認了,愁得他都開始蹲冰場邊看簡冰和陳辭訓練了。
簡冰的進步是巨大的,但他們兩人的問題,也遠遠不止拋跳和撚轉難度不足的問題。
江卡羅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別扭。
這兩人是吵架了?
一點兒小情侶熱情似火的感覺都沒有,別別扭扭,跟鬧情緒似的。
尤其是託舉的時候,難度都還沒上去呢,這都不是拉索式的,身體接觸面老大了,上上下下都硬邦邦、冷冰冰的。
一個沉默不語,一個面無表情。
江卡羅長長地嘆了口氣,覺得膝蓋也更冷了——年紀大了,冰場的溫度對他來說,越來越難以忍受。
他隨手將陳辭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取下來,抖開,打算蓋在自己腿上。
衣服在燈光下展開的瞬間,兩張小小的紙片落了下來。
江卡羅愣了愣,彎腰撿起。
是兩張歌劇《圖蘭朵》的門票,時間就在今晚7點。
江卡羅看眼手錶,現在已經6點30分了,劇院跟這兒並不近,不堵車也起碼得開個20來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