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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城市的夜晚, 有著完全不同的味道。
南方的夏夜總有股潮濕的氣息,散佈在鋼筋混凝土的高樓、川流不息的車流、明亮或昏暗的路燈陰影之下。
而b市, 它的冬天寒冷而幹燥, 夏天也帶著股純粹直白的灼熱,到了晚上,卻又柔和不少,甚至有時還夾帶著股寒意。
陳辭把車停在z大門口,回頭看向後座:“要不要我陪你去解釋下?”
簡冰坐著沒動,半晌才問:“容詩卉喜歡你,你知道吧?”
陳辭愣了下, 點頭。
“那舒雪呢?”
陳辭蹙眉, 遲疑道:“她……她那時候……沒心思想這些吧,她滿腦子都是想上‘雙四’……”
“我是說你, ”簡冰打斷道, “單言說,你找我是因為……”
單言的疑問, 她也曾認真提出過。
陳辭那時候說, 因為自己不甘心在雙人滑上的失敗, 因為自己想要更長的職業生涯。
但如果真的如單言所說,難道……他其實喜歡姐姐?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陳辭道,“我早跟你說過是我自己想滑,你現在不目中無人了,難道要改妄自菲薄?”
簡冰抿唇,繞過那些迷霧似的句子, 直擊自己想要知道的重點:“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喜歡啊。”陳辭的聲音輕柔如窗外道旁的玉蘭花香,“這世界上,又不只有男女朋友一種相處模式。誰會不喜歡每天和自己一起訓練的搭檔?她聰明、好學、刻苦、野心勃勃——她出事之後,我再沒見過比她燕式做得更好看的女孩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他停頓了一下,自言自語一般道,“她把信任交給了我,我卻沒有守護好她……”
“啪。”
簡冰不知什麼時候下了車,車門合上,車後座空無一人。
陳辭看向窗外,就見矮個子女孩拎著鞋,大步朝著門衛處走去。
裙擺在夜風裡翻飛,像極了某種海草的葉子。
校園裡一片漆黑,只零星的幾盞路燈還亮著。
小吃街也陷入了沉睡,只偶爾還有幾家店門開著。
不知哪家店鋪的音響還沒關,低聲哼唱著桑德堡的《明日又是一天》:
我告訴你昨天是已停止的風,
是落下西天的夕陽。
我告訴你世上沒有別的東西
只有一個充滿明天的海洋,
一個充滿明天的天空……
陳辭靠在座椅上,一直等到門衛室有人出來,將校門開啟一條小縫,放了簡冰進去,才開啟扶手箱。
裡面有只半新的點煙器,車載煙缸,和幾乎沒怎麼抽的煙包。
他將點煙器插好,點了煙,拿在手裡看了半天,才塞進嘴裡。
簡冰已經消失在黑洞洞的校園裡,歌聲卻仍舊不知疲倦地響著。
陳辭輕輕籲了口氣,白煙便絲絲嫋嫋地升起。
小小的車廂內,瞬間變得朦朧縹緲起來。
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只有明天,沒有過往,那該有多好呢?
他斜靠在車窗旁,一直等到那歌徹底放完,完全換成另外一種旋律,才撐坐起來,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