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麼意思硃砂都不用過腦子就想出來了,心裡暗道這種飯有什麼好吃的,張口就拒絕道:“不去,沒興趣。”
“那你這樣天天除了上班就窩在家裡,怎麼認識新的男孩子?”霍女士雖然並不生氣,但語氣間仍然聽得出是頗有微詞的。
“我都和蘇禮錚……”硃砂下意識就反駁,可話才說了一半她又立即打住,停了下來。
霍女士疑惑的看過來,“你和阿錚怎麼了,又鬧別扭啦?”
“沒有沒有,我是想說我和他約好了今晚去看電影的,嘿嘿。”硃砂忙搖搖頭隨口胡謅了句,又訕訕的笑兩聲。
她可是還記得現在和蘇禮錚的關系還沒在家過明路呢。
既然她搬出了蘇禮錚來,霍女士也就不多仔細問,只道:“那行罷,我跟人家說算了,你們出去玩要早點回來,晚飯在家吃不啦?”
“不知道,再說罷。”硃砂不敢在客廳多待,忙藉著要去書房找書的藉口跑了上樓,一面走一面在心裡滴汗。
說實話,她不是沒想過同家裡說自己與蘇禮錚的事,可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提起。
往時他們關系太差,家人恐怕無法想到這上頭去,這樣一想,她又有些後悔,早知有今日,從前就不要當著家裡所有人的面那樣對蘇禮錚好了。
否則也不至於弄得像今天,好似騎虎難下似的。
既然扯了謊,硃砂只好想辦法去圓,最簡便的方法就是真的拖著蘇禮錚去看場電影。
恰好下午她想起辦公室有點事沒做完,於是便提早出了門,進了門,鄔漁看見她就嘖了聲,揶揄道:“穿的這麼好看,晚上要和蘇醫生去約會啊?”
硃砂眨了眨眼,忍不住有些臉紅,低聲嘟囔了句,“哪裡有……”
王昕抬頭看了眼時間,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竟然沖她吹了聲口哨,“哪裡來的漂亮妹妹,還缺不缺男朋友,哥哥給你介紹一個啊,掙得多死得早的那種。”
鄔漁和硃砂笑成了一團,其他人也都善意的笑起來,誰不知道他說的就是他自己。
王昕經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是因為在影像科各人的工資條中,有一條是績效工資,其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是急查的閱片,從前是一個兩百,年後因為單位效益好,已經漲到了兩百五。
但是急查的病人一般都情況緊急,病情也複雜,需要更多的經驗和精力,同時也承擔著更大的風險和壓力,一旦出錯,很可能會影響到臨床醫生的判斷和治療。
且這種急查的病人在夜裡還有許多,都是在急診開上來的檢查單,必須做,值班醫師和技師再不情願也必須無條件的配合急診科的醫生們完善相關檢查。
於是就有可能會一直熬夜,急診忙是有目共的,但輔助科室如影像科檢驗科這些,忙碌則是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硃砂以前尤其厭煩蘇禮錚的一點,就是每次值班都會接到不少他開上來的檢查單,即便現在關系一日好過一日,她也不敢說自己喜歡它這一點。
今天恰好是八號發工資的日子,白天硃砂不在,門診護長將她的工資條收了起來,見她下午忽然來了,忙將條子找出來給她,“阿朱,你的工資條。”
硃砂把那張小紙條舉到眼前,盯著看了一會兒,到:“也不曉得這幾千塊能用幾天。”
到手八千多的工資,其中有基本工資,還有夜班費、科室獎金和各種補貼加在裡面,她想了想自己那些熬著不敢睡得太熟的夜班,不知該嘆氣還是嘆氣。
“都說熬多久的夜用多貴的護膚品,也不曉得我們用不用得起。”王錄秋笑嘻嘻的吐槽了一句。
硃砂在辦公室盤桓了一陣,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下樓去。
才走到二樓,就聽見一陣吵嚷聲從外科門診處傳了過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