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眨眨眼,用餘光瞥了眼蘇禮錚的側臉,抿著唇低下頭去悄悄的笑。
蘇禮錚見她偷笑,卻也沒想明白她到底在笑些什麼,只好搖搖頭嘆了口氣,當她在作怪。
翌日下午,陽光很好,住院大樓前的空地被紅線圈出了一塊來,陸續有同事到了一樓,站在裡面的蔭涼處往外張望。
硃砂挽著鄔漁的胳膊從門診樓穿過通道走過來,遠遠就看到一群白大褂,間中夾著綠色,那是手術室的護士和麻醉科醫生,還有粉色,那是婦産科的護士們。
“嘖嘖嘖,一群白大褂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恐慌啊。”硃砂有些唏噓又有些看熱鬧的說道。
果然,還沒等鄔漁搭話,就有個病人家屬模樣的阿姨走了過來,怯生生的問道:“醫生,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硃砂愣了愣,旋即忙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阿姨別擔心,我們只是拔河比賽,這不五一到了麼。”
對方這才鬆了口氣,連聲道謝,“多謝多謝,祝你們勞動節快樂。”
硃砂和鄔漁也笑嘻嘻的回以祝賀,然後手拉手的往人堆裡擠,遇到熟悉的同事就停下來打招呼,互相說幾句話。
好容易擠到前面能看清場地裡那條粗粗的麻繩了,卻也被門外猛烈的陽光嚇了個倒退,鄔漁搓著手臂哇了一聲,“這麼曬,怎麼拔河呀?”
硃砂左右扭頭看了一陣,看到林平儒的身影在另一邊的角落,他身旁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卻少了蘇禮錚。
她有些驚訝,松開鄔漁的手,轉身就想往那邊走。
卻在轉身的瞬間被鄔漁扯住了,“哎哎哎,開始了開始了。”
硃砂愣了愣,這麼快就開始了麼,她一面想,一面被鄔漁拉著往前面的人堆裡擠,只來得及趕緊開啟遮陽傘。
所幸影像科排在a組,比b組的急診科要先上場,硃砂也就暫時歇了去尋蘇禮錚的念頭,安心的看起比賽來。
下午四點多的太陽實在太大了,硃砂撐著的傘往一邊偏了偏,努力的想要多遮點陽光。
場地中央站了相對的兩對人馬,旁邊站了指揮,還有熱心的圍觀群眾,“快快快,重心往下!往下!”
“站好站好,一個挨一個錯開站。”
“好了沒有?”
“哎哎哎,還沒好,沒好呢,少一個女的,影像還是超聲來一個女的咯!”
吵吵嚷嚷的熱鬧極了,硃砂笑嘻嘻的看著熱鬧,一面和鄔漁猜著自己這頭能撐幾分鐘,一面望了眼站在場地裡當啦啦隊長的馮主任。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馮主任正沖她招手,“硃砂,來!頂上!”
硃砂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面躲,可是她後面全是人,根本沒法退,且馮主任已經大步流星的到了跟前,一把拉住她就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招呼護長:“來了來了,讓硃砂來加入。”
護長扭過頭來,指著一個位置道:“趕緊的,站好。”
硃砂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上了場,握著粗糙的麻繩有些不知所措,馮主任便一直站在她旁邊指點她,完了看一眼她的鞋子,嫌棄道:“你說你這鞋子,怎麼拔?”
硃砂聞言險些要跳起來,“我本來也沒份的呀!”
就因為知道自己不用上場,所以她今天很隨著自己的心意穿了漂亮的裙子和精緻的小羊皮淑女鞋,哪裡想到會有這一刻,她幾乎已經預見到自己這雙鞋要報廢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