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然平時向來不著水粉,這個顧大人是知道的。
所以他沒想到自己的臉現在……
竹筠走進來的時候,看了顧月承然後就愣住了。
接著他就掉頭急急瘋跑出去了。
顧月承看得納悶……
竹筠瘋了吧……
白叔也看見了竹筠一邊跑一邊滿臉扭曲的表情。
於是他來看看情況。
顧月承天真不諳世事地抬起頭。
白叔試圖憋一下,然後憋失敗了。
“小姐,太調皮了……老爺的臉怎麼可以……”
白叔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你行的!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專業的管家!
白叔也出去了。
顧月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有問題,一照鏡子。
三個唇印四仰八叉躺在他的臉上。
再看始作俑者,跪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地席上,狗頭朝外,巴巴地仰頭看著外面的雪。
手還在往外面一招一招的,打算掏一兩片雪來吃吃。
從顧月承的角度,就只能看見那家夥欠打的毛茸茸圓潤潤的後腦勺了。
活寶。
遠在千裡之外的三水鎮並不如京中那麼寧靜祥和。
萬家燈火鞭炮的夜晚,雲蔚公主派出的人,將李家米鋪,趙家二叔,驅趕著離開了三水鎮。
將近一年之前,趙家二叔和米鋪老闆一起被下了大獄。
趙家二叔,因為趙崇先生臨死前交代過,如果不再來生事,就放過他們一家。
而米鋪那一家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
作為純被報複的物件,又在那年捲入了暗害別家米鋪掌櫃的事情,陵鄉縣那老知縣為了討好段朗和遠在京城的顧尚書,直接給判了死刑。
這一次被帶上京城的,趙家老二一家,以及米鋪全家人,另還有一個寄住在米鋪家的外甥。
泰心殿中,雲蔚公主拔下頭上的冠物,脖子瞬間就送快了不少。
伺候的宮之中,有一個始終低著頭,也不敢主動往公主面前湊。
此女便是劫後餘生,卻又毀容的陳佳音。
作為前天之嬌女,形容然是公主,之前也不在陳佳音的眼中。
公主又如何,禦妹又如何,還不是隻能低嫁,好一些的,嫁了京中毫無權勢的落魄勳貴,或是五品朝外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