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朝臣們,熟知的顧月承。
可是散了一地的糖豆豆,證明剛才那一切並不是幻覺吶。
這麼一個清俊如竹的顧大人,竟然隨身揣著那麼多糖果兒,還塞滿了朝服裡。
可見……誰還沒兩個不符合氣質的嗜好呢!
皇帝回到他的座位上去,為今日的早朝畫下句號。
“好了好了。廣王案就按照月承的辦法來實行。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末了,還加了一句,“顧卿到禦書房來。”
“是。”
同為部首,家中有一簡直是趙令然的榜樣的紈絝的那個李大人,拍拍顧月承的肩膀,一副“自己人我都知道”的樣子,“顧大人,辛苦啦。”
“不苦不苦。”顧月承舉著笏板,應承道。
幾乎清一色的,今日朝臣們走之前都默默地看了一眼顧月承。
顧月承有苦說不出,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殘破的心髒,去禦書房。
禦書房裡,皇帝依舊憋著笑,他宣來了太醫。
太醫給看了看,寫了一個外敷的方子,顧月承謝著收下了。
“回去早點敷一敷,身為從一品大員,頭頂那麼個淤青膿包上朝。你是朕一手提拔的,朕臉上都不好看。”皇帝笑眯眯地道,“怎麼回事兒呀?怎麼就弄成這樣了?磕得不輕吶。”
皇帝是君子,顧月承不能拿糊弄別人的話來糊弄他。顧月承將趙令然的身世簡單說了說。
“小師妹年紀小些,有些調皮。”
皇帝是看見顧月承的淤青和滿身的糖豆了,自然不會像當初天真無知又懵懂的承慶侯那樣,以為顧月承在自謙了。
顧月承是簡單地說了一說。
真的是……很簡單了……
當然隱瞞了她在聞香寺後山嚎叫著宰了一地的野獸這件事……
還有她憑借一己之力把一整個承慶侯府坑慘了的這件事……
還有這家夥簡直是個成長中的紈絝的事情也沒說……
於是到了皇帝耳朵裡的,真的只是個有些調皮的女娃娃……而已。
“年紀小就教,你這個聞名天下的大才子還教不來一個女娃娃。”皇帝逗弄著禦書房裡的鸚鵡,十分不諳世事地道,“再說了,女娃娃,能有多調皮。”
女娃娃……
能調皮到你的探花郎爆瘦……
能調皮到你的探花郎做噩夢……
能調皮到想起來就覺得人生在下連夜雨……
可嘴上得應承著,“陛下說的是。是臣忙於公務,忽略了教導。回去之後,自然好好引導。”
“去吧去吧。”皇帝揮揮手,“看你今日出了這麼大一個洋相,下午回去休息吧,最近也夠辛苦的了。
“多謝陛下。”
顧月承出了宮,回到了顧府。
他在書房裡思考了一整個上午。
也許是之前的思路都錯了。
不應該是教導好了再去找個靠譜的好婆家。
或許應該是找到了好婆家,才有了向上的動力!
所以應該去找婆家!
願意和顧家結親的人滿京城都是。和顧家結親,意味著搭上顧月承這條大肥船,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