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崔進之那裡碰的頭破血流,再也不信任何人,不信任何情。是你讓我卸下所有偽裝,開啟所有盔甲。
堅硬盔甲下的真心,層層偽裝下的真我,全都獻給你。
不帶任何刺,不帶任何防備。
如果你要傷害我,我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命脈都在你手上,生死任由你處置。
愛令人惶恐,愛令人害怕,愛令人退縮。
如果沈孝以後欺辱她,傷害她,拋棄她,那麼她就……她就……
她一邊兇狠地咬他,一邊絕望的想:那麼她就沒有一點辦法啊。
她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來保護自己了,就連咬他都不敢下死手。
她怎麼就到了這樣一敗塗地的地步了,輸的不能再輸。
身下的沈孝只是沉默,接受著李述的所有撕咬,沒有逃避,沒有抗拒,他甚至迎合著她帶來的所有疼痛。
他看似是被傷害的那個,被撕咬的那個,可他心裡知道,此時此刻兇狠地傷害著他的李述,其實才是最脆弱的那個。
沈孝伸手輕輕撫摸著李述的脊背,隔著衣服,都能覺得她在微微顫抖。
怎麼會傷害你呢,沈孝想,你把自己獻上來之前,我早都將自己獻出去了。
彼此都掌握著對方的命脈,從此以後,生死或喜哀,都不由自己控制。
不過一場吻,沈孝呼吸卻已經粗重了起來,他想顛倒二人的上下關系。
可他的動作卻被李述察覺了,李述伸手就壓在他肩膀上,一雙眼橫了過來,將他的動作瞪了回去。
今夜明明該是她的戰場。
沈孝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躺回床上。來日方長,他想,先讓她佔一回上風。
李述在他身上,低下頭來凝視著他,雙手撐在他身側,燈盞將她身體攏成一道影子,落在沈孝身上。
這動作該是極有壓迫性與侵略性的,如果由他來做的話,沈孝想,但她做這樣的動作,反而更顯出一種不知死活的危險挑逗。
沈孝忍不住笑了一聲,又被李述瞪了一眼。
沈孝平躺在床上,笑起來是溫柔意,他不束發髻的時候,像是五湖上泛舟而行的隱士,十分疏闊瀟灑。披散的長發與墨色大氅同色,都在他身下墊著,就將他眉眼顯得更加冷峻,同時卻又更加多情。
李述盯著他,心想,這是本宮的人。
欲·望早已長成參天大樹,今夜將是不眠之夜。
沈孝的手一用勁,就將李述按在了自己身上,開始親吻她。
李述回過神來。
豈有此理!
明明一切應該是她來掌控。
李述氣急敗壞,掙開沈孝的禁錮,一下子直起身子,瞪著猶自無辜的沈孝。
“本宮命令你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