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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地段, 無論是治理黃河還是賑濟災民, 用“不容易”三個字來形容,這都是誇獎了, 簡直都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
洛府是最先決堤的地方,李勤不查不知道,一查簡直讓人心驚膽戰。堤壩都不知是用什麼黑心材料修的, 比豆腐還脆, 好像一捏就要隨風碎了。
幸虧當時災情發現及時,否則整個洛府都會被淹。
因此黃河沿岸堤壩,修理任務最重的就是洛府地段, 得將整個堤壩從裡到外翻修一遍。
此地官員又大多無能,李勤事事都得盯著。
可李勤是萬萬沒想到,在其他州郡都推行的順暢的事情,到了洛府這裡, 偏偏就遭到了災民的抵制。
怎麼有錢不先急著給我們賑災,反而先去修什麼勞什子堤壩?人命就這麼不值錢,連堤壩都不如了?
沒辦法, 撥下來的賑災款項有限,就算官員一分錢不貪, 可賑災款就那麼多,平攤到每個人頭上, 一碗粥只有幾粒米,一件棉服一戶人換著穿,如此悽慘, 也不怪民怨沸騰。
種種怨言交織在一起,災民除了領粥,就是成日價去堤壩上哄鬧,堤壩修理的進度被一拖再拖。
李勤焦頭爛額,不知該怎麼辦。
“還鬧!修堤壩明明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麼他們就這麼短視!”
聽著營帳外災民鬧事的聲音,李勤再好的脾氣都被鬧沒了,在營帳裡氣得團團轉。
他就是想不通了,怎麼那些人眼光不能放長遠一點!
正跺腳,營帳被人掀開簾子,緊接著傳來兩三聲咳聲,聽一個聲音道,“殿下別氣,臣剛把他們勸回去。”
洛府下轄,就靜仁縣災情最重,堤壩也是最要重修的地方,鬧事的災民都是靜仁縣的,沈孝這個縣令脫不了幹系。
沈孝以拳抵唇又輕咳了一聲,嗓子微啞,“都是靜仁縣的災民來鬧事,說到底是臣管理不當。”
他還是那身青碧色官袍,為了禦寒,外頭披了一件黑色的棉披風,饒是如此臉色凍得都有些青白。
他比從前更瘦,反而顯得更高,孤直一道身影。
李勤見他這樣,無奈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你的錯,朝廷撥的賑災糧就那麼點,你的縣又是災情最重的縣。”
其實沈孝失勢,李勤失去了朝中的一大助力,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他也不是兔死狗烹的性子,更兼沈孝來河南道後,同他互相配合,實事的政績做了不少,他心中的失望也漸漸散了。
李勤低調了這麼多年,在政治上並不像李述那麼受不了輸,如今也不覺得難捱。
沈孝做縣令做得是焦頭爛額,這兩個月沒日沒夜地忙著賑災,忙著安撫災民,可都見效甚微。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朝廷撥的賑災款項不多,他什麼本事都施展不出去。整日不是撥弄算盤精打細算,就是去其他州郡借錢周轉。
沒辦法,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