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
本來是想借著酒精來麻醉自己,卻發現自己卻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喝。
口中嘀咕著。
“大個子,你莫不是買到了假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二鍋頭兌白開水麼?”
大個子也不吭聲,只是將她扔了一地的酒瓶子都撿了起來,收拾齊整。
這昏昏沉沉折騰了一夜,據那大個子說,她已經將他存了好久那些個的二鍋頭給喝了個精光。
整張臉越喝越白,慘白慘白地嚇人。
瞪著兩個大眼睛珠子,跟一個鬼樣。
也是,想自己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愛情也才剛開始起了一個頭,那些個火苗才剛旺盛起來。
就噗的一下子給澆滅了。
也是頭一遭經歷生離死別這種事情。
而離去的那個人,偏偏還是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
愣是多少瓶二鍋頭也解不了那個愁。
這一頓酒也喝得不盡興,傑辛的影子還在眼前晃呀晃的。
一顆心疼痛得沒了地方安放。
就又向那大個子討酒喝。
天色亮了的時候,落日關來了客人。
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傑辛的母親和安琪。
傑辛的母親隋糖是頭一回見,聽傑辛說起過,是歌劇院的演員。
這傑辛俊朗的外表想是隨了母親一脈。
雖說上了年紀,卻也是一個體面端莊的美婦人一枚。
隋糖躊躇不前,她害怕面對傑辛的母親。
傑辛畢竟是因為救自己而枉送了性命。
害得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一種心情即使再豁達之人,此時恐怕也不能理智起來。
果然,他母親卻是有目標似的,一雙哭紅了的眼睛直直地朝著她掃了過來。
“你就是我們家傑辛口中的那位隋糖姑娘?”
隋糖點了點頭。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此時,就算是傑辛的母親因為憤怒而罵她幾句,再或者揮她幾拳。
她都必須要承受著。
因為,這是她欠傑辛的,也是欠傑辛母親的。
此時她能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失去兒子的心情。
但他母親卻不是一個潑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