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她是何其的幸福。
是那一種被自己心愛之人寵著,愛著的那一種幸福。
只是沒有想到,這種幸福卻是如曇花一現般短暫。
她努力回想著他和她最後的那一幕,那是她始終不能原諒自己的一件事。
如果當時的自己聽了他的話,不逞強沖在了最前面。
聽了他的話,乖乖地在那烽火臺前等著他的話。
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也不會因為要救她而失去生命。
他和她的一切,如無聲電影鏡頭般,一一地在瞳孔中放大。
最後,耳邊只回想起了他最後對她說的一句話。
“你會沒事的,糖糖。”
是的,她是沒事,可她寧願有事的是自己。
也不知道在那床上躺了多久,眼角無聲和淚就止也止不住。
想一想就悲,想一想就傷。
那傷如硫酸潑在心上似的,順著血液流遍全身,然後,體無完膚。
正自顧自悲啊傷啊的時候。
那火爆脾氣的高秀禾來到了跟前,也不說話。
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將一瓶二鍋頭遞到她手裡來。
擰開那二鍋頭的瓶蓋,猛灌了一口,那辛辣的味道,立刻充斥在喉間。
這傷啊悲啊的時候,偏偏將這世間的好玩意給忘記了。
都說一醉解千愁,現在何不一醉方休。
一仰脖子,一瓶二鍋頭就見了底。
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猶自清醒得很。
又將手伸向了大個子,他還真不愧是傑辛的至交好友,也就只是他知道自己當下需要那個玩意兒。
他也是夠豪氣,拋給她一句話。
“你等著。”
片刻之後,自己床前的桌子上,就擺了十來瓶二鍋頭。
起開蓋子,正要喝之際,想起傑辛平日裡就好這一口。
當下立刻一股辛酸就又湧了上來,想想自己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個日子,自己何曾照顧過他的感受,就連這稀鬆平常的二鍋頭也沒有說管他喝過夠。
如今他想要喝也喝不著了。
當下越發覺得悲悽起來,將那瓶酒悉數傾倒在地。
再起開一瓶來,豪氣地對著空氣中一揮。
“傑辛,來,你的女人今兒個陪你喝個夠,咱們一醉方休。”
一仰脖,一瓶又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