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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瞎扯那麼多,她陰沉著臉帶著蘇鵬飛一股腦往前走,她也根本就沒管蘇鵬飛跟不跟得上。
直到她聽到一陣氣喘才頓了腳步回頭,看著蘇鵬飛因追著自己紅撲撲的臉,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樣子有些倔也有些委屈,她心中某個地方軟和下來。
她有些訕訕,也沒說什麼,轉身放慢了腳步。
蘇鵬飛小心翼翼跟上,輕扯了她的衣角,“姐姐,我沒推她,是她要踢我,我躲開,她沒站穩自己摔倒了!”
“嗯,我知道了!”言歡心不在焉的應了,本來她就不在意,只要蘇鵬飛不給她惹麻煩就好,沒指望他能怎麼樣。
聽她敷衍應付自己,蘇鵬飛低落垂了頭,松開了抓她衣角的手,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嗎?他是真的想要改好了,他害怕流落街頭變成小乞丐。
“我相信你,快走吧,回家做晚飯,你學著點兒,別總吃白食,在我家要幹活的!”言歡白了他一眼,說完就繼續走,嘴角輕輕上揚,這熊孩子似乎是在改變了呢。
蘇鵬飛愣了一下,隨即重重的點了頭,“嗯!我一定好好學!”
寒冬的夜來得格外早,才六點過,夜色就已經拉開,言歡和蘇鵬飛正走在回五號院必經的一條巷子,大概是因太冷的緣故,今日顯得格外安靜。
言歡拉著蘇鵬飛快步往前走,實在是冷得慌,蘇鵬飛腳下絆了,摔倒在地。
“小心著點兒!”言歡將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自己也沒察覺到那語氣中帶著柔和。
突然間一個身影籠罩了她,言歡抬起頭看去,黎子洋那張帶著獰笑的臉正盯著她。
她猛然起身,拉過蘇鵬飛,“你……”話未出口,黎子洋抓了一把東西往他們臉上灑去,頓時兩人癱倒在地。
言歡只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意識還是有的,腦子急速運轉著,黎子洋不是被判了死緩嗎?明年三月執行槍斃,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就逃出來了?
兩個月前,袁圓和秦淑芬齊齊出庭作證,指認黎子洋殺人,並指認龍啟開是幫兇,秦淑芬沒想到,龍啟開不但有不在場證明,還有黎子洋和他簽的字據。
經過法院深入調查,和警局裡那位被買通的警官供訴,確認了黎子洋謀殺罪,並不知悔改,買命頂替,判了死刑。
龍啟開也因幹擾刑事由死緩改判三年有期,秦淑芬和袁圓則因作假證,判兩年有期,緩期兩個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歡和蘇鵬飛被扛到一間廢舊的廠房裡,黎子洋和他的同夥一直沒說話,將他們扔下然後綁了起來,直到廠房的燈亮起,言歡才得以無力的睜開眼。
入目的依舊是黎子洋那張臉,他壞笑著鉗著她的下巴,左右動了動,“姓程的那狗東西眼光真心不錯!”
言歡雙手被綁在背後,雙腳也被綁住,坐在冰涼的地上,後背靠著的是蘇鵬飛,為了保持清醒,她咬著舌尖,可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現在的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情況很不妙。
只聽頭道:“程浩珝看上言歡,是老子用剩下的,現在這個,於言歡,言歡,換了一名字,換了副皮囊,依舊是老子剩下的!兄弟們,打盆水來,把她潑清醒了,咱們挨個兒用,對了,記得拿相機錄下來,讓程浩珝那個狗ri的看看,他是怎麼撿老子的破鞋……哈哈!”
如果眼神能殺人,黎子洋已經被千刀萬剮。
她該怎麼辦?四肢無力,還被綁著!言歡強迫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哇,你們這群壞蛋,放開我,放開我!”醒過來的二小大喊大叫,奮力掙紮著被綁著的手,雙腳踏在地上,發啪啪的聲響。
言歡頭頂真的倒下一盆冰涼刺骨的水,激得她打著寒噤,瞬間有了力氣,扭頭看向二小聲音傳來的方向,二小已經被人用布堵住了嘴,與她背靠背綁著的是那位小保姆,正耷拉著腦袋,看樣子還在昏迷。她們怎麼也被綁了?
二小見到她,激動的嗚咽,雙眼含著淚花。
言歡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扭過頭,正對上黎子洋那張布了兩條血痕的臉,原本俊美的臉,因臉頰兩邊一邊多了一條血痕而顯得猙獰恐怖,尤其是他笑的時候,更是滲人。
“我該叫你什麼?於言歡?還是言歡?還是阿歡?”黎子洋捏住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