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把銀針插進肉裡,又試了試酒,都沒變黑,道了聲:“沒毒!”也吃起肉,喝起了酒。王老道看著我們倆吃喝,表情極為難受,鼻子一直抽動,嘴也是欲張還張。
我說:“背過去!”
王老道聽話地背過身去。
“你道這老頭是誰?當初我在烏奴國當挑糞奴,就是被這老頭給騙進去的。這老頭遇見我,假意給我指路,不想隨後就把我迷倒給賣了!”
“啊?不會吧!”柳枝驚訝了一聲。
“我也是沒辦法啊!”王老道說。
“沒辦法!”我踢了王老道一腳。“沒辦法,你也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傷天害理的事我從來不做,我當時見你,傻裡傻氣的說要去他姥姥山,就給你指條能吃飯的明路。”
“傻裡傻氣?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啊!”我又給王老道一腳。
“別,別光打人,不講理啊!”王老道吃痛,離得遠一點。我想再踢他,被他一閃身,沒夠著。
柳枝說:“差不多就行了,人家也一把年紀,你給打殘打死了,你才是傷天害理呢!”
“過來!”
王老道沒動。我提高了聲音:“你,過來!”
“我傻啊,過去叫你打!”王老道委屈道。看到王老道的表情,我滿意的笑了。
不一會兒,我和柳枝已經酒足飯飽——其實主要是我,柳枝不過胡亂填了填肚子。臨走,我發現王老道的外套不錯,就動用武力把給扒下來。
王老道的衣服前面畫一個大餅、後面畫一個大餅,柳枝看見笑個不停,只說挺有意思。
我向來不勝酒力,一點黃酒也讓我暈乎乎的,只跟柳枝順著大路前走。可走了一陣,在前面發現了王老道。
王老道蹲在原地,一臉委屈地望著我們。
我指著王老道:“再讓我見著你,見一次打一次!”繼續走。
但沒走過久,發現王老道仍在不遠的地方等著,我登時怒火中燒,以為他在耍什麼花招,便要過去再打一頓。
柳枝勸阻了我,指指周圍的環境,我才發現,這不就是我們最初見王老道的地方?也就是說,王老道沒動,是我們兜了一圈又一圈!
“年輕人,這個地方岔路多,你們迷路了。要想出去,就得上一條小道,然後左轉右轉,右轉左轉,才能出去。”王老道突然說。
按照王老道的指點,我們終於走了出去。沒多久,王老道跟了上來。
他氣喘籲籲道:“你們去他姥姥山要經過襲山,而我也想往襲山那塊去,那地方人大方,乞討的好過日子!一塊吧!”
我沒吱聲。王老道又道:“襲山附近猛獸出沒,一種叫做穿山巨獸的,體似小山,眼似燈籠,一張嘴能把一頭牛活吞下去。這家夥端的是十分厲害,可就有一點,它怕我……”
柳枝說:“好了好了,一路做個伴也行,剛才也多虧了你指路!”
“小事情,其實我也不算個壞人,頂多騙吃騙喝,傷天害理的事咱真心做不出來。襲山那兒我路熟、人熟,還有個叫馬面條的,非常熱心腸。到了那兒,他能給你們弄點好吃好喝地。”
“不會是要把我們賣給這個馬面條吧?”
“那不敢!”王老道接連擺手:“我這人有個原則,騙同一個人,只騙一次,不然,一騙再騙,會拉仇恨,給自己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