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別院機關眾多,請緊跟屬下。”
前面帶路的“自己人”看了後面神遊的她一眼,眼裡帶了一絲擔憂。。
白小鹿點點頭跟上,目光卻還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別院裡的擺設,企圖找到更多線索。
經過別院側院的亭子時,白小鹿聞到生魂的氣息,敏感地用餘光看過去,小聲問前面的人,“那是什麼?”
亭子四周貼滿了紅底白字的符咒,裡面是一個平常的裝花雕酒的壇子。
只是那壇子放在那處,加上裡面即便符咒也抑制不住傳出的氣息,讓它變得不平常起來。
“噓。”前面帶路的人把她要轉過去的步子止住,帶著她加快腳步出去了,臨上車前還叮囑,“請白小姐不要再深究別院的擺設。”
唔,那就是要深究?
白小鹿自覺地把他的話反著聽,乖乖地上了車,被其他魂師“送”回主樓去了。
主樓的房間裡。
白小鹿回來直覺惡心,洗了個澡才出來和顧茂說了今日所見。
此刻她坐在客廳的沙發,顧茂站在她身後給她擦頭發,聽到了身世也不驚訝,只是在聽到了那個壇子的事後,開口道,“那應該是個魂壇。”
魂壇是魂師中的邪術之一。白小鹿從小被爸爸逼著看了那麼多野史正史,卻也只在幾本閑書中見過這類記載,而且大多都是玩笑之作。
簡而言之,魂壇就是一個把肉身和魂體分離,以達“長生不老”的途徑。
這個壇是什麼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守住魂壇,不讓他人毀壞以致魂飛魄散,即可肉身不死。
白小鹿眼皮子一跳,伸手按了一下,問,“你說,裝的是誰的魂。”
她這麼問,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顧茂和她對視一眼,是真是假,明天葉沉舟來了,一驗便知。
明天的大事談妥了,白小鹿不免想起今天巫嶽說的顧家歷史,開口道,“你......”
顧茂看她說不出來那不幸的話,壞笑地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我什麼?”
“你,哎!”白小鹿急了要揍他。
顧茂才正色,抓住她伸過來揍他的手,低頭親了下她手指尖,“放心,我不會做第二個顧鉞。”
繼而惡意地笑,“顧鉞終身不娶,還把白家小姐拒之門外,我可不一樣。”
白小鹿被他盯得耳朵熱,一jio踹他,“你是湊流氓!”
“我說什麼了嗎?”
“你的眼睛說了!”
“哦,那我們來身體力行一下。”
“......”
作者有話要說:
【魂壇】:
“……貴妖符邪術最盛。貴州臬使費元龍赴滇,家奴張姓騎馬上,忽大呼墜馬,左腿失矣。費知妖人所為,張示雲:“能補張某腿者,賞若幹。”隨有老人至,曰:“是某所為。張在省時,倚主人勢,威福太過,故與為惡戲。”張亦哀求。老人解荷包,出一腿,小若蛤蟆,呵氣持咒,向張擲之,兩足如初,竟領賞去。或問費公:“何不威以法?”曰:“無益也。在黔時,有惡棍某,案如山積。官府杖殺,投屍於河。三日還魂,五日作惡,如是者數次。訴之撫軍。撫軍怒,請王命斬之,身首異處。三日後又活,身首交合,頸邊隱隱然紅絲一條,作惡如初。後毆其母,母來控官,手一壇曰:‘此逆子藏魂壇也。逆子自知罪大惡極,故居家先將魂提出,煉藏壇內。官府所刑殺者,其血肉之體,非其魂也。以久煉之魂,治新傷之體,三日即能平複。今惡續滿盈,毆及老婦,老婦不能容。求官府先毀其壇,取風輪扇扇散其魂;再加刑于其體,庶幾惡子乃真死矣。’官如其言,杖斃之。而驗其屍,不浹旬已臭腐。”
——《子不語》[清]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