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衣神色涼薄,有種高高在上俯視他人的冷感,讓她想起了季無豔,該說,不愧是兄妹嗎?
她也知道季無衣口中說的那人是誰。
是宋玉清。
面若桃花,心狠手辣的宋玉清。
他求著季無衣見她嗎?
他又想要利用她什麼?
華裳現在無法相信宋玉清。
華裳沒有說話。
季無衣出了房間。
沒一會兒,一個拖沓的腳步聲響起。
華裳聽到這個腳步聲在屏風後徘徊了一會兒。
她正想著他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宋玉清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他的白衣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顯得他格外清瘦。
“你來做什麼?是嫌我現在的樣子不夠慘嗎?”
華裳沒有等他開口,直接斥責。
宋玉清站姿筆直,神情寡淡落寞。
華裳暗道,他都不知道用自己這張臉騙了她多少次,難道他以為她就是這麼不長記性的嗎?
華裳默默盯著他,目光犀利。
宋玉清咳嗽了一聲,接著,咳嗽聲越來越大,挺直的脊背也越來越彎。
她不會再被騙了。
見鬼的同情,她絕不會再同情了!
他咳嗽了良久,直到快把肺嘔出來,華裳都沒有出一點聲音。
宋玉清撫著胸口,咳嗽聲漸漸減弱,又猛地咳了一聲,他下意識掩住口。
他掌變拳藏進袖子裡,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他眼中咳出了淚花,眼尾泛紅。
宋玉清凝視著華裳,輕聲道:“不是我,那藥並非我所下,是那位賀統領自作主張,還有他的到來,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你要來,等著你,被你說服,前去跟公主殿下溝通。”
他抿緊唇,幹裂起皮的唇並沒有得到一絲滋潤。
“華裳,我並沒有那麼壞。”
他閉上眼,睫毛上掛了一滴溢位來的淚水。
“我做過的,我絕不否認;我沒做過的,我也不允許他們推到我的頭上。”
華裳勾起唇,“哦?那尚書令大人不妨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宋玉清:“宋某不過是做了每一個想要獲得權勢的人都做的事情罷了。我承認我等著你,有向陛下示好的目的,但我並不僅僅是為了這個。”
他額頭上冒起細密的冷汗,身體狀似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