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安撫住梧桐和鳳凰。
華裳匍匐在馬背上,跑了一段路程,才忍不住雙肩震顫,“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說起來,季無豔也無辜又可憐,他若是真像她所說那麼早喜歡她的話,那豈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織綠帽給自己帶?
自己綠了自己的感覺……應該是非同一般的酸爽。
風雨如晦。
一匹黃馬冒著風雨沖到長安城下。
守城計程車兵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衣女子全身濕透匍匐在馬上。
士兵皺眉:“下來。”
那個女子嘆了口氣,手按在刀上。
雨水濺在三把長刀上,又緩緩流下。
士兵:“你等等。”
她的手僵住。
士兵毫無防備地上前,拉住她的韁繩。
他盯著她那三把長刀中最古樸老舊的一把,輕聲道:“這是華家的刀。”
他抬起頭,壓低聲音:“你是冠軍侯華裳?”
華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小聲道:“現在長安城內到處有士兵巡邏,侯爺要走動,不要讓人看見。”
華裳看著他笑了一下,“你是誰?”
士兵:“我曾受華老侯爺的大恩,若是能有機會一定會回報給侯爺的。”
“你有心了。”
士兵退後一步,揮手讓人放行。
華裳一路暢通無阻,她直接奔到宋玉清的府邸。
她把馬藏到一邊,輕松翻進宋玉清的府中。
細雨朦朧,竹林裡如同蒙上了一層白色輕紗。
她找準方向長驅直入,來到宋玉清臥房門口。
屋內傳來一聲咳嗽,接著,咳嗽聲越來越大。
華裳蹙眉。
為什麼她每次來,他都在生病?
沾著水的手在衣擺上蹭了蹭,握住刀柄,大拇指沿著小鐔推開,露出一絲寒光。
“吱呦”一聲,她身旁的窗戶被推開了。
咳嗽聲越來越近,宋玉清似乎正站在窗邊。
華裳貼著牆壁站好,無聲地盯著自己身側的窗戶。
宋玉清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小芙蓉?”
華裳屏住呼吸,心髒幾乎驟停。
“怎麼會?她怎麼會在這裡……”宋玉清自言自語,“她定然是惱我了。”
“唉,小芙蓉那樣不諳世事,又過於敢愛敢恨,恐怕會因為此事惱恨我,又怎麼會再來找我呢?”
“她與我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卻又閃閃發光,讓我無法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