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華裳指了指葉子。
李嵐只看到那葉子亂七八糟地糾結在一處,沒看出什麼不同的地方。
“亂草而已……”李嵐想起了一路上她的神奇之處,話語不由的頓了頓。
他在她身旁蹲下,“莫非這草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華裳笑了一聲,“你看出什麼來了。”
李嵐撓了撓臉頰,眼睛睜得溜圓,不好意思道:“什、什麼都沒發現。”
華裳伸出兩指,將葉片慢慢捋平整,指點他,“現在看呢?”
李嵐又仔細看了看,蹙眉,“葉子不整齊,上面似乎有牙齒的咬痕。”
華裳誇獎道:“沒錯,是馬的咬痕,這說明這片地有人來過。”
李嵐問:“會不會是你那匹馬幹的?”
他說著便將視線投向鳳凰,鳳凰似乎很是惱火,猛地一掀蹄子,差點把李嵐蹬到。
李嵐往旁邊一躲,正好撞進華裳的懷裡。
他睜大眼睛,臉頰激動地泛紅,“你這匹馬真聰明!”
華裳笑眯眯道:“那當然,鳳……啊……它一向很優秀。”
鳳凰得意地抖了抖耳朵。
李嵐笑道:“都說馬像主人,莫非容兄弟也是這種聽了誇獎話就驕傲的性子。”
“馬像主人?”華裳若有所思。
那鳳凰的性子該像王問之,還是像聖人呢?
“……難道騎馬到這兒的人會是突厥人?”李嵐沉下眼,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可就難辦了,畢竟渡了河沒走多遠就是邊城了。
華裳一言不發起身,在周圍走了走,似乎又發現了什麼。
李嵐靠近,發現一攤爛泥一樣的東西,“你又發現了什麼?”
華裳淡淡道:“馬糞。”
李嵐嘴角抽了一下。
華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該不會現在還保留著世家子弟的做派吧?我以為你來先鋒營已經有了覺悟,要走一條與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樣的路。”
李嵐立刻道:“我當然跟他們不一樣,我、我只是不明白你看馬糞做什麼?”
華裳笑著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今兒個我再教你一事。”
“你覺得馬糞又髒又臭,但在戰場上,馬糞能告訴我們不少東西。”
李嵐:“告訴什麼?馬吃了什麼嗎?”
華裳眸光瀲灩,微微一笑,“當然,你再好好想想,知道馬吃了什麼又能判斷出什麼?”
李嵐也不是個蠢笨人,被華裳這麼一指點,他當即發散道:“我的馬吃的與突厥的馬不同?”
華裳笑了,“你挺聰明的。”
李嵐笑了起來,貓眼微眯,既青澀又可愛。
“我們的戰馬吃的多是豆餅、草料,而突厥人有放牧的習俗,所以他們的戰馬在這個季節吃的都是草原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