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生看到了也不明說,脫下外套給一把丟到天嬰的頭上。
天嬰從頭上把他的衣服扯下來,半是好笑半是生氣的看著他。這人連做好事都這麼別扭。德性。
兩人在山洞裡,左右無所事事,羅浮生掏出隨身的小酒壺開啟,喝了兩口,酒氣上來,渾身也暖了不少。
天嬰見過這個酒壺,第一次在隆福戲院登臺的時候。羅浮生和砸場子的人打架之前也掏出酒壺在喝酒,他好像很喜歡喝酒。
羅浮生見她在打量自己手中的酒壺,把酒伸到天嬰面前。“來喝一口。”
天嬰猶豫,沒接。
羅浮生挑眉,像看個小孩的神情:“沒喝過?”
“喝過的。”
“那來一口,身體很快就會暖起來。”
天嬰搖頭,認真的說道:“喝完會吐。”
羅浮生又挑了一下眉,這回是刮目相看的意思。“你喝酒還喝吐過?那沒少喝呀?”
“有一次許星程帶我去十裡洋場的會所,他給我點了一杯……”天嬰回憶了一下那個奇怪的名字。“哦。一杯雞尾酒!喝完我就吐了。最後連路都走不了,一邁步腳下軟綿綿的,就要趴下。最後還是他揹我回去的。”
羅浮生哦了一聲,自己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精從喉頭滾過,連帶著一些苦澀一同嚥了下去。“喝了這個能取暖,不會吐的,你放心喝吧。”
天嬰看著羅浮生真誠的眼神,慢慢接過酒壺,猛地喝了一口,被白酒辣得直咳嗽。“羅浮生,你騙我。好辣呀!”
羅浮生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這個酒喝完能取暖,不會吐,但我沒說它是甜的呀。”
天嬰看著手中的酒壺,想起那晚和許星程在會所裡。
【許星程:“這是雞尾酒。酒精濃度很低,摻了果汁,適合女孩子。你嘗嘗。”
她試探性地喝了一小口,感覺味道不錯,甜甜的還帶了點不辣喉嚨的刺激。
“很好喝,有一種茶的味道,我喜歡這個味道。”說完,她咕隆一口就幹了一杯酒,許星程阻止都來不及。只能苦笑不得的看著犯迷糊的她。
那時候他的目光可真的很溫柔吶。】
天嬰唇邊泛起微微的笑容。把玩著酒壺,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看來酒和酒的差別真的很大呀。”
羅浮生拿過酒壺,也喝了一口,望著洞外的雨絲,好像在想著什麼。天嬰看著安靜的羅浮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會到這兒來找我?”
“我路過。”羅浮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謊話張口就來。
天嬰也不是傻子:“路過?你怎麼會路過這荒郊野林的?採蘑菇啊?”
“要你管?旅遊散心不行啊?殺人越貨不行啊?”
天嬰知道他是專登來救自己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樹林裡。但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死過好幾回了。酒意上升,她臉頰微紅望著羅浮生,重重地說出兩個字。“謝謝!”
羅浮生好像沒聽見一樣,別過頭去。耳根子悄悄泛紅,就跟誰颳了他兩耳光似的。他這人早就習慣別人對他壞,對壞人他有一百種方法去還回來。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別人對他的好,總感覺像佔了人什麼便宜似的。
天嬰哪裡曉得他那些心思,還一直真情流露。“不管你是為什麼路過這裡,偶遇了我,又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了我,我都要好好感謝你,謝謝你,羅浮生。”
羅浮生被天嬰的友好搞得不知所措,剛想再喝兩口酒,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天嬰卻搶過他的酒壺咕咚咕咚又喝了兩口。
羅浮生一愣,天嬰繼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是第三次救我了,無論是在賭場幫我和哥哥解圍,還是在舞會,幫我擋了致命的一槍,還是現在陪我坐在這荒山野嶺猛獸出沒的地方。羅浮生,為什麼你總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
羅浮生一下不知所措,想打斷這種曖昧的狀態。“那是因為……因為我倒了八輩子黴了,趕上了唄。”
天嬰好像真的喝醉了,抱著雙腿膝蓋,頭靠在上面:“那你還真是夠倒黴的。”
“是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災星轉世啊?”
天嬰暈暈乎乎地樂起來了,舉起手中的酒壺。“敬災星!”
突然,山體震動,兩人面前山洞口泥石急落,有些碎石砸到二人身上。
天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羅浮生一把抱起。羅浮生抱著天嬰就要往外跑,但是洞口的落石大而且速度很快,二人根本跑不出去。此時就在二人頭頂,洞內的一塊大石頭也被震落下來,砸向二人。
羅浮生下意識把天嬰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