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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需要補魔?”海魚急得抓耳撓腮。
傑諾斯和埼玉也紛紛問道, 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需要補魔的話,盡管說。
只是傑諾斯顯然更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對此情此景,見過許多次。他親自送走過不少人,此情此景的迦爾納,必然是沒有遺憾了,所以世界意志在送他離開。但傑諾斯沒有說。
迦爾納很感激他們對他的關心, 他說道:“這段時間承蒙諸位的關照, 在下在這裡生活得非常高興,前所未有的輕松,還有盡情戰鬥的快樂,以及……我現在也一切都好,只是別無所求,所以快要回歸英靈座。”
三人點點頭, 海魚這才突然想起迦爾納事怎麼到他們家來的,現在的迦爾納也會像天草他們一樣, 從這個世界離開。她好像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諾,幫助迦爾納實現了他的心願。
可是真的就這樣讓迦爾納離開嗎?但他的心願早已實現, 把他留下來又會怎麼樣呢?海魚黑亮的眼眸閃過幾分困惑。
“在下想和海魚單獨說幾句話, 可以嗎?”迦爾納淡然地說出自己即將離開的事實, 但他很難在這個時候繼續理所當然地說話——
海魚看上去好像快哭了。
她果然最適合的是高興地大笑,或者是天真的能把人氣死的表情,而不是難過到讓萬人同哭的悲切。
神樂之死, 勾動的海魚的心思,悲慟到讓迦爾納也恍若窒息。但那不是屬於海魚自己的情感,所以迦爾納很擔心自己離開以後,海魚會遇到什麼事。
“哦,去吧。”埼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迦爾納快消失了,他也沒有拒絕迦爾納請求的道理。
更何況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請求,不過是要和海魚單獨說說話。好歹是海魚把他帶回家的,現在迦爾納也可以說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有點小小的要求,埼玉當然是會答應的。
傑諾斯有些話想說,但最後還是沉默下來了。
“你們要在這裡說還是……”埼玉貼心地詢問。
迦爾納說道:“我和海魚去她的房間。”現在外邊已經天黑了,還在下著小雪,要是出去的話,恐怕會凍著魚。
海魚迷茫地帶著迦爾納進了自己的房間,半透明的servant看上去格外的溫柔,和以往面對什麼都是一副“倨傲”模樣的他,大不一樣。
但海魚還是寧願自己的servant有著表面上的“目空一切”,這個樣子的迦爾納,讓海魚感覺不太好。
可奇異的是她沒有從迦爾納的身上感覺到任何一絲的負|面|情緒,就好像這一切,迦爾納都是心甘情願承受的,而別離,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被留在飯桌上的傑諾斯和埼玉也有一點沒心情繼續吃了,埼玉的牛肉還在鍋裡涮著,都快變老了他都還沒撈起來。
傑諾斯幫老師撈起來,然後自己吃了。
埼玉想起了自己的牛肉,準備吃的時候才發現肉不見了。也沒有想過追究什麼,埼玉又夾起一塊肉,放進鍋裡煮著。
“這倆會聊什麼?”埼玉實在不敢想象迦爾納和海魚會說些什麼東西,臨走還要關心一下魚能不能吃飽嗎?
傑諾斯盯著碗,說道:“應該不會是下一頓吃什麼。”
傑諾斯偶爾的冷幽默真是讓埼玉也惡寒:“迦爾納果然是好孩子啊,就連臨走都還要好好和海魚告別,也不枉海魚救了他一場。”
傑諾斯對埼玉的想法不置可否,老師前段時間還在擔心海魚“早戀”的問題,現在苗頭就在面前,老師卻一點曖昧因子都嗅不到,果然不愧是老師啊。
傑諾斯自己也不明白什麼粉紅泡沫,他只是從迦爾納的表現略作猜測罷了,能讓他有這個認識,還是在去車站接海魚、迦爾納的路上,和弗蘭德通的那次話,弗蘭德恐怕是有些刻意在提點,所以“不小心”地把這份意思透露給了他。
所以一群直腦筋的英雄,真的讓人沒轍。
進了房間,海魚還不知道迦爾納想做什麼。她其實有點不知道面對分別,也不知道自己該和迦爾納說點什麼。要是迦爾納對她說了些東西,要她回答,她說的話讓他不高興怎麼辦呢?
海魚還是有一點要讓迦爾納高高興興地走的意識的,平日裡欺負人家就算了,要是這種時候都還讓別人一肚子憋屈,海魚也會感覺自己好像挺過分的。
左思右想間,海魚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令咒,這東西也在變淡,她剛想說能不能用令咒把他留下來,迦爾納卻按住了她的手。
“沒有用的,”迦爾納扯下了耳環,“真正有用的東西,是我身上帶的寶具。令咒,只有聖杯有用的時候才有效。”他不反抗才是令咒生效的最大保證,但可惜,他的意志正在被拉扯牽引,而他反抗不了這樣的力量。
最為關鍵的是,其實他留下來也並不是最好的。真正的他,還在英靈座上。
海魚失落地望著他:“那就……什麼都不做嗎?”
迦爾納心裡的無奈又添一重,他撫摸海魚的頭,什麼都不說,卻又什麼都告訴給了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