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她黏在迦爾納那個好運氣的車夫之子身邊,讓他們無機可趁。
海魚追著迦爾納,她不知道怎麼只是一睡不見她的servant就不親近她了,說的話她也聽不懂了,但是在這裡,所有人都讓她陌生,再加上那些衣著看上去較為華貴的人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衣著很差的人又對她誠惶誠恐,她只能跟著迦爾納。
迦爾納好心地帶她出來散步,兩人正在星染半片天空的傍晚霞光裡,站在河邊聽流水的聲音。
“迦爾納,我們在哪裡啊?我們一起回家吧。這裡怪怪的。”海魚其實已經感覺到這裡不是泥轟了,而且也絕對不是現代社會。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走。迦爾納什麼都不記得,總是在忙著什麼,讓她很不安。
迦爾納聽不懂海魚的話,他卻能感受到海魚傳達出的不安的情緒。
「不要害怕。」迦爾納撫摸海魚的頭,仰望向天空上暗淡了許多的太陽。
他的父,太陽神蘇利耶,能不能教他如何能聽得懂這個女孩的心聲呢?他想要知道這個依賴著他的女孩,在說些什麼。
她喚著他的名字,聲音裡全是信賴,讓他想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裡居然沒有鞋子,我還以為找到人了就能穿鞋,結果還是要赤腳跑。要不是我穿著作戰服,小脆皮早就破了。”海魚聽不懂迦爾納的話,迦爾納聽不懂她的話,所以海魚現在完全是自說自話,也不管邏輯性如何,想到什麼,她就說什麼。
她不喜歡自己在這裡的感覺,這裡的人都不穿鞋,她可不行。踩在地上腳會髒,而且森林裡,總是有各種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其實早就該把作戰服脫下來了,她有點怕這玩意兒過勞死。
迦爾納看她不自在的動腳,在小河邊,淤泥上,姑娘的腳白皙小巧,被淤泥沾染,看上去格外可憐。
他想或許是她不習慣赤腳走外邊泥淖之路。也是,這樣細皮嫩肉的人,不該是這樣生活的。可迦爾納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他只能蹲下來,示意海魚爬上他的背。
海魚滿意地笑起來,嘻嘻嘻的笑聲略賊,她爬上迦爾納的背,一雙眼笑的像月牙一樣彎彎,呲著小白牙,有那——————麼可愛。
陽光下的兩個人,像是被鍍上一層金邊,溫馨而又神聖。
“迦爾納,你失憶也沒有關系,我不會丟下你的。”在這裡幾天,她也看出很多問題,有些人很不滿意迦爾納,明裡暗裡地排擠他。
不過沒有關系,她想,只是這樣的程度,不論是她還是迦爾納,都不會在意的。如果這些人過分的話,迦爾納不知道顧慮什麼不對他們出手,她也不會看別人欺負她的servant的。
難敵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孤獨之人,有了別人的溫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尤其是迦爾納這樣的人……
迦爾納接到難敵的人帶來的命令,傳召他前去出謀劃策。很快般度的五子流放之期就滿了,他們必定對俱盧族尤其是現在俱盧族的王難敵心懷怨恨。
如果不現在就想辦法,等他們出來以後,事情就晚了。
海魚想跟著迦爾納去,但是她被攔下來了,迦爾納對著她安慰的笑了笑,然後便去赴難敵的傳召。
海魚看了一眼外邊往來的人,咬著牙回到了屋子裡。
迦爾納進入難敵的廳堂,難敵重用的核心人員都出現在了這裡,看來他也很緊張般度家的那幾個小子。
「我們的盎伽王來了。」難敵坐在最上方,看到迦爾納進來,不知是何意味地說道。
在座的其他人,本來就不滿迦爾納這個車夫之子能和他們同起同坐,自然是心領神會難敵對迦爾納的不滿笑了起來。
迦爾納不為所動地對難敵行禮問候,似乎一點也沒聽懂難敵話裡對他不滿的味道。
「王,般度之子的流放期快滿了,不如盡快想個辦法,永絕後患。」迦爾納如此說。
難敵嘴角拉起,顯得狠厲而陰森:「就算想出辦法,你能好好完成任務?那五個人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戰勝的。」
「屬下定當傾盡全力。」迦爾納不明白為什麼難敵現在似乎對他不再信任,他並未對難敵有任何背叛之舉,為之馬首是瞻,盡心竭力,難敵如此還能懷疑他,讓他奇怪,卻因為難敵的身份,又理解了。
「傾盡全力?」難敵嗤笑一聲,「現在的你還能傾盡全力為我效死?」
「王何出此言?」迦爾納不卑不亢地反問。
「那真是個美麗的姑娘不是嗎?她只接受你,一雙眼睛像星空那樣動人神秘,她依賴你……」難敵只認為如今的迦爾納已經沉迷在女色中了。
迦爾納依舊沒有低頭,他看著難敵,說道:「屬下不會為了她忘記身上的職責。」
「那就把她交出來,在殺死那五個般度之子前,你把她交給我。」難敵心思難測地對迦爾納命令道。
迦爾納看向難敵,他不知道難敵到底什麼意思。是要他貢獻女人還是隻是把她當做可以讓難敵他放心的要挾他的籌碼——可難敵未必不是對她沒有那份心思。
女人,一個美貌的沒有任何背景,也沒有任何力量,更是連這裡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女人,在這樣的地方會有什麼結果,簡直是不言而喻。